原本暗自观察形势的各路人马,因为唐佳人这一跑,突然就炸开了花。当然,也有那臭蛋的功劳。
战苍穹站起身,一边去追唐佳人,一边拦下去追她的官兵。
黄如意掀开挡在一只眼睛上的染血布带,对方黑子道:“你看见那个对我挤眉弄眼的男人没?我呸!跑得够快的。”
方黑子道:“我怎么觉得,那人是在对宫主挤眉弄眼?”
黄如意瞬间怒道:“你给我等着!看我追上问一问!”言罢,也跟着追了出去,却发现战苍穹竟站在不远处,正抬头看向一间茶楼的二楼。
茶楼二楼处,站着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冷眉冷眼的,竟是秋月白!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战苍穹盯着秋月白,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烈焰了。
秋月白看似淡然回望,实则眼神冷得骇人。
原来,这一场混乱,不但有关朝廷,还涉及了江湖,更隐藏了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儿女情长。
二人眼瞧着就要动手,却都默默收回了目光,分别发力,各自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自古以来,能成就大事者,无不克己。若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又怎能纵观全局,做出一番大业来?
黄如意要去追秋月白,被战苍穹拦下,道:“先做正事,带人离开。”
黄如意一咬牙,艰难地服从了命令,一跺脚,一扭身,重新上马,带着这些看起来受伤颇重之人,远离官兵,寻休息之处。
战苍穹继续去追唐佳人,却难寻佳人芳踪。
秋月白则是下了茶楼,与准备出城门的总镖头微微颔首,从此别过。镖局里的人悄然离去,却留下了一人,来到秋月白的身边,默默尾随他离开。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此人竟是望东!
没错,这些人是秋月白寻来的帮手。既然唐佳人要帮端木焱,他就跟着和稀泥好了。眼下二王爷一手遮天,能与之抗衡之人,唯有太子。小小的一尊美人玉雕不算什么,太子和二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才是他要利用的契机。而那美人玉雕,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给太子发威的借口罢了。
今日事发,他放出信号,通知总镖头带人进帝京,搅乱了第一层水。
秋月白坐进马车里,望东也随之钻入其中,快速换掉身上的外衣,抹干净脸上的简单伪装,露齿一笑,道:“主子,属下接到信号,便催促总镖头出发。想不到,随后又有人来闹城门。今天真是险象环生。”
秋月白微微颔首,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滚动。
望东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道:“主子,你寻到唐姑娘了?”
秋月白睁开眼,看向望东。
望东道:“属下见主子似乎挺开心的样子。唇角带笑。”
秋月白并不严厉地呵斥道:“多嘴。”
望东嘿嘿一笑。
秋月白重新闭目养神,心中却暗自思忖道:孟家那俩兄弟,应该追上佳人了。
秋月白猜得没错,唐佳人这一跑,还是很有速度的。
孟家兄弟紧随其后,追到一处民宅附近时,才将人拦下。
唐佳人气喘吁吁地看向二人,噗嗤就笑了。她喘息着道:“我我……我还纳闷呢,官府中……哈哈……官府中也有此等高手,竟能……能追上我。”
孟天青直接扑上去,一把将人抱住,紧紧的。
唐佳人尴尬了。
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久居深山的小女子,对男女之间的亲近毫不在意,她已经正正式式的成为女人,太了解男人对女人的感情以及渴望。孟天青对她,素来有着超乎友人的感情。作为孟天青的好朋友,她应该适时的推开他,不让他泥足深陷才好。可是,身为好朋友的她,又打心眼里觉得,孟天青的感情难能可贵,她应该好好儿珍惜。
好吧,算了,不想那些。
唐佳人用力回抱了一下孟天青,差点儿令他喜极而泣。
孟水蓝道:“有人追过来了,我们换衣服。”
孟天青一吸鼻子,应了声,就去脱唐佳人的外袍。
唐佳人捂着领口,问:“干嘛?!我自己可以跑开的。”
孟天青道:“咱俩互换衣物。我跑得比你快。你和我哥走。记得,千万别和他说话。”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袍。
唐佳人觉得孟天青说得有道理,于是示意兄弟二人转身,自己脱下外袍,与孟天青互换。
孟天青撒腿狂奔,翻过屋檐,穿过街道,那动作就像灵巧的猴子,在箭雨中将追兵吸引到远离唐佳人的地方。
唐佳人穿着孟天青的衣袍,将脸上已经干掉的易容膏扯掉,尾随着孟水蓝穿越大街小巷。
跑着跑着,孟水蓝突然停下脚步,问:“你怎么不问某咱们去哪儿?”
唐佳人用手在嘴前一捏,做出闭嘴不语的样子,活脱脱地把孟水蓝气笑了,道:“孟天青那愣头青让你别和某说话,你就闭嘴不语啊?某对你这份真心,真是喂狗喽!”
唐佳人眉眼弯弯地一笑,令孟水蓝有气无处发,只能任命地当起老黄牛,在前面带路。
如今,每条街道上都有巡查的兵马,想要躲开官兵的视线,确实有些难度。
孟水蓝正在心中腹诽唐佳人没良心,脚步没有及时收住,一脚迈出拐角处,与匆匆赶来的杨锐不期而遇。
杨锐骑着马,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持马鞭捂在了胸口,看样子就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样。他的身后,尾随了二十余名西锦衣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