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紧紧闭着嘴巴,听着自家主子所言也是心神一凛,对于主子而言,任务失败其实是小事儿,若是单单只是受了伤,主子必然会将音杀阁中的药物悉数拿出,更是会亲自替初一解这巫蛊之术,但是怪就怪在初一这受伤引来了了右相大人,还让英武将军欠下这么大一个人情,依着主子姬弦音的性子,不发火才有鬼了。
沈芝兰才不管这主仆二人是个什么心思,只是温润笑了笑,眉眼处却已经渗出些许冷意:“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总归是一条人命,既然英武将军都已经亲自唤了本相来医治,可见英武将军也是同样有一颗惜他人之命的善心,倒是荣华世子,陪伴你如此之久的贴身侍卫,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仅不配合本相帮他解蛊,反而还如此拖拉,未免太过心性薄凉!”
“本世子再如何心性薄凉,那也是本世子的事情,右相既然有一颗救人之心,不妨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何必一定要将流苏留下,本世子说了,就用十五一举两得,难不成沈相还有意见不成?”
慕流苏看着两人又开始你来我往互相斗嘴,当真是半点没将躺在穿上的初一放在眼中的样子,也是情不自禁的唇角抽搐了些许,初一虽然有着长凝丹续命,但是毕竟只有十二个时辰,这般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不过先前二人的争吵他没听出个头绪来,这次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沈芝兰和姬弦音这次明显是因为她要不要留下来帮着初一解毒的事情而争吵的。
虽然慕流苏的立场一直站在弦音这一边,但是沈芝兰说的话未免没有道理,用了万毒草和蝎尾蛇这两样毒物,这解蛊过程必然是极为繁杂的,听沈芝兰话里的意思,应该中途还会让初一感到万分痛苦。
十五作为初一的同僚,两人同为音杀阁的两位护法,必然是有着过命的交情,若是真的让十五留在这里和沈芝兰一起解他身上的巫蛊之术,恐怕还真是可能会因为于心不忍而出了意外。
慕流苏想了想,觉得人命天天的事情到底不能随意开玩笑,所以朝着姬弦音的方向行去,伸手小心的拽了拽姬弦音的衣摆,语气平缓似乎是哄人一般道:“弦音,沈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的身子不能动用内力,而十五难免会出了差池,我与初一的交情还没深到能够影响我心智的地步,若是真的需要留下一个武功高深的人帮着一起解除这巫蛊之术,倒的的确确是非我莫属。”
姬弦音见着慕流苏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本来凉薄的眉眼已经平缓了几分,见着慕流苏拽着她衣摆轻轻摇晃的时候,唇角更是忍不住勾了几分笑意,正欲对慕流苏说话,听着慕流苏所言却是一下沉了眉眼。
姬弦音看着慕流苏,绯色薄唇微微泯着,隐约带了几分怒意:“流苏,你的意思是愿意与沈芝兰共处一室了?”
慕流苏听着姬弦音这一句惊世骇俗的共处一室,也是一个手抖,差点将姬弦音的衣摆给拽了下来,脸上也是一阵尴尬:“你想什么呢,我是在此处帮着初一解巫蛊之术罢了,况且初一不也在房中么,只要解除了巫蛊之术,我与沈相立马退出来。”
“本世子不管,你若是留在此处就是与沈相共处一室。”姬弦音也不管此时他这模样有多幼稚,左右他也是打算惩治一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初一,所以说起话来瞧着当真是丝毫不管初一死活一般,不过在姬弦音心中,其实已经是将解除初一巫蛊之术的时间计算得恰到好处了,如今废话几句,委实无伤大雅,否则沈芝兰也不会陪着他这般兴致勃勃的闲谈了。
“弦音,”只是姬弦音和沈芝兰知晓这解除巫蛊之术的时间,但是慕流苏却是不知晓,无论是从初一是姬弦音的心腹手下的份上还是从初一救下了青鱼的角度出发,总归还是要救下初一一命的。慕流苏只惦记着沈芝兰说的那一句十二个时辰不解便无药可救的话,所以分外着急。
瞧着姬弦音小孩般的模样,慕流苏便是语气越发温软了几分,只是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当着沈芝兰的面说的,只能传音入耳道:“弦音你放心,我与沈相皆是男子,是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的。”
因为想到了姬弦音言语之间的隐含之意,慕流苏也是觉得有些面色绯红,以为弦音是因为知晓自己是女儿身,所以担心他和沈芝兰在一室会出什么意外。不过慕流苏倒是没有如此觉得,沈芝兰其人,委实是芝兰玉树,翩翩公子,这般温润如玉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男子”有所图谋。
虽然心中这样想的,不过弦音如今一副孩子心性,慕流苏自然还是不得出言相哄,只是这次传音入耳前慕流苏也是有些心虚的看了沈芝兰一眼,她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沈芝兰对她有所图谋,但是实际她心中却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瞧着沈芝兰眉眼沉静温润的看着自己,慕流苏也是觉得莫名有些尴尬,慕流苏暗中念叨了几句迫不得已沈相勿怪的话,让自己的良心总算“不那么痛了”,这才对着姬弦音继续传音入耳道。
“况且我的功夫虽然不说天下第一,但是高过沈相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他真的对我动手,必然是讨不了好处的,如今先救初一重要,你如今身子不好,乖乖去我房中歇息,我替初一解了巫蛊之术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