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所有的希望,在楚琳琅垂着头被人拖上来的时候悉数破灭干净。
荣亲王妃见着有人与她同一日行刑的时候,原本还分外诧异,然而见着那拖着囚犯的人将那囚犯的头抬起来,分开头发看个明白的时候,荣亲王妃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原来就是自己的儿子楚琳琅。
可想而知道,荣亲王妃如今的心情就如同从天堂坠落地狱无异,她一直以来接受的信息都是让她坚定不移的相信着楚琳琅会在今日将她解救出去,然而现实之中的楚琳琅,不仅没有衣冠显贵的出现救她于危难之中,反而却是成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死囚,同样是要被判处斩首之刑。
荣亲王妃此时的面容有震惊,有不可置信,也有万分悔恨万分焦急,当然更多的还是惊恐,本来被绳索绑住后显得瘫软无力的身子忽而也是开始剧烈挣扎,下意识的想要朝着楚琳琅的方向爬过去,一双手也是下意识的想要从反锁的背后探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挣扎而去。
然而她现在毕竟要接受死刑,所以早就已经被人用稻草封住了她的嘴,大楚的通常会用这种方法来避免这种死囚会在临死之前说出什么不愿意让上头的人听到的话来。
这便直接导致了荣亲王妃如今虽然极想说话,但是用尽全力也不过是断断续续的有些许呜咽之声罢了:“琳琅……琳琅……呜……呜呜……”
“老实点!”两个负责押着荣亲王妃的人本来就觉得火大,若不是因为押着他们母子行刑,他们自己也是可以去城门处凑凑南秦大楚和亲之事儿的盛况的。
本来就对荣亲王妃极有意见,偏生她还如此不安分,也是更是让两个人感到恼火至极,毕竟人都要死了,还在这儿如此不安分,实在是让人火大至极,其中一人分外恼火的训斥道:“死老太婆看什么看,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已经死了,你就是看个洞出来也没用了。”
这一声可以说是完全证明了那个被拖上刑场的人就是楚琳琅无疑了,这一声落在荣亲王妃耳中,无异于平地惊雷,震得荣亲王妃当场就白了面容,脑海之中也是一阵难以置信,实在是不敢相信她听到的那一句“儿子已经死了”的话。
但是狱卒的话终究还是让她起了疑心,荣亲王妃因为既然不能说话,便只能费力的扭转脑袋,朝着说话的人方向看了过去,眼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在问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儿子已经死了?
荣亲王妃那惊恐又怨恨至极的面容,也是看得押解的狱卒的脸色极为难看,一下子火爆脾气就起来了,压低了声音呵斥道:“死老太婆,别用这种眼神瞪着你爷爷,你儿子自己陷害荣华世子不成被弄成这副德行了,那般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活该死了,你就是将你儿子身上看出一个洞来,那也是个死人了。”
“一个将死之人,你给她废话什么,英武将军和荣华世子都在前头看着呢,让他们赶紧死了拉倒。”另一个人瞧着荣亲王妃那怨毒渗人的神色,也是伸手推了一把自己的同伴:“别管她了,赶紧的,这事儿就这样吧。”
那人听了这同伴的话,也是朝着前方看了一眼,见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两人都的的确确在此处站着,也是心神一惊,不敢再多嘴。
荣亲王妃却是将这两人的对话分毫不差都听了进去,扭头便跟着二人的视线朝着同样的方向看了过去,入目赫然便是慕流苏与姬弦音二人。
“呜呜……慕……呜呜……废物……孽……”她被稻草堵住了嘴巴,却仍旧是万分怨毒的咿呀直叫,试图咒骂出声。
姬弦音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在一众平民之中,以及白色的囚衣面前显得分外夺目,不仅是夺目,更是美得惊心动魄,直直迎着荣亲王妃都目光,眼底全然都是讽刺之色。
慕流苏较之姬弦音而言,面容更是寒凉,唇角也是勾了一抹讽刺又嘲讽的笑意,英气眉眼之中的不屑之情也是毫不掩饰,慕流苏与荣亲王妃遥遥对视了一眼,薄唇微动,无声的说道:“他们说的没错,楚琳琅已经死了。”
这句话无疑是压坏了荣亲王妃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疯溃状态,浑身气的发抖,目露凶光便是要朝着慕流苏的方向扑了上去,只可惜她浑身都套满了锁链,丝毫不能动弹,即便是凶狠到目呲欲裂,仍旧是不能离开她所在的位置半步,反而还被那两个押解着到人加重了力道压制住了。
慕流苏双手背负,目光寒凉而冷漠的看着荣亲王妃像一只跳梁小丑一般做着无谓的挣扎,忽而默默转身朝着姬弦音看了一眼,原本森寒的目光一刹便温软了不少,但是温软之中,也带了些许说不出的坚定之情。
弦音,我说过,这一世我是为你而活,但凡流苏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再欺你辱你分毫!
姬弦音本来也就没将荣亲王妃和楚琳琅这二人放在眼中,今日会来邢场观斩首之刑,无非是因为知晓慕流苏以为他是愿意瞧着荣亲王妃和楚琳琅被一一处决额画面的,既然是慕流苏心中所想,姬弦音自然是默默答应无疑。
对视着慕流苏的目光,姬弦音也是能够反应过来慕流苏心中所想,唇角的笑意由嘲讽化作了诚挚的笑意,眉眼之间也是艳丽得仿佛是生出了花儿来。
这个时候,楚琳琅和荣亲王妃的斩首之刑很明显在二人眼中都是已经没有想象的那般重要了,荣亲王妃那怨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