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大楚北境没有身经百战的将军迎战了!”李威劝和的那一段话还没来得及收尾,众人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极为嘹亮的少年声音,下意识的扭头一看,便见着身穿着银白色的软甲,身披一件艳丽如血红色长袍的慕流苏直直踏进了朝阳殿。
午时的阳光零零碎碎洒落在慕流苏的身上,晕染出一圈极为明艳的光芒,她整个人逆光而至,身形笔直更是宛若一杆长枪林立不变,本就英姿飒爽的身形更是衬得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
所有人的的目光在此刻汇聚,眼中无不露出惊艳之色。
慕流苏却是置若罔闻,虽然她并不知晓北境那边为何会突然脱离掌控,率先挑起了事端,并且事情还往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向行去了,但是这件事情总归还是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借着北境这次发生的事情,她不仅仅可以名正言顺的前往北境边境之地,更是因为北境宋家老将军受了伤的事情,可惜让她能够担任一将之职,直接率兵北燕,若非慕流苏素来都不信什么命理之学,她怕是真的就要说上一句天助我也的话来了。
“哦?流苏小子来了?”元宗帝是整个朝阳殿中最小反应过来的人,他看着慕流苏,眼中也是升腾起些许光亮,面上难得一见的露出几分喜色:“朕听流苏小子来时的那句话,难不成流苏小子你对此事儿是有什么别的见解不成?若是你这小子说的有道理,皇伯伯也许就应允了你。”
文武百官暗中打量着元宗帝看着慕流苏的眼神,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好奇之色,看着元宗帝此番神情,难不成这是认可英武将军方才的话不成?
英武将军方才说了什么?说的是大楚之地仍旧有身经百战的将领可以迎战北燕?这便是主张大楚与北燕开战的意思了?
众人心中想着,也是觉得有些许忐忑,这秦楚六年之战打了整整六年才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怎么这又是说打仗就要打仗了,这天天打打杀杀的可怎么得了,更何况听闻北燕朝廷那边多了一位堪比沈芝兰手段的年轻摄政王,是个分外厉害的狠角色。
大楚如今对北燕摄政王到底是个什么作风手段的人儿都还没弄个清楚,不,不是没弄清楚,是压根就没有半分了解,这若是真的出什么大事儿或者说败了一场了,那大楚好不容易才从与南秦六年之战赢回来的点点声望估计又得丢个一败涂地,这可如何了得。
众人心中都一阵忐忑,觉得这事儿还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好,偏生元宗帝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对一个少年将军如此信任至极,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虽然元宗帝如今尚在中年,一身的雄图壮志尚且还没有被岁月给磨去,但是毕竟是国家大事,如此看中一个少年将军未免还是太过儿戏了一点吧。
只是无论这些个文武百官心中如何作响,慕流苏仍旧一副坚定面容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听着元宗帝的问话,以及那一身故作亲切的皇伯伯的自称,慕流苏也是眸光微微一闪,她大步行至大殿中央,整个人身子笔直,眉眼沉静,对比起一干文武大臣跪了一地的场景,实在是有些鹤立鸡群,分外出挑。
慕流苏因为先前的皇帝赦免行礼,所以并不需要行跪拜之礼,反而是和沈芝兰与慕恒以及楚清越三人一起站立着,慕流苏拱手行了一个分外jx恭ivnn敬的礼节,这才语气平缓道:“回皇伯伯。流苏的确是对此事儿有些见解。”
元宗帝面容带了几分高深莫测,他幽幽看着慕流苏,眉眼之间也是弥漫出些许兴致勃勃之意:“流苏小子有何想法,不妨说来朕听听。”
慕流苏自然不担心元宗帝会不满意她的想法,北燕之事儿本就是她重生以来筹谋了两年之久的事情,如今不过是在她出乎意料之外的提前了一点时间罢了,其实老实说起来并没有出了什么太大的差池,出了时间提前,其他一切之事儿都在慕流苏的掌握之中。
她所掌控的事情,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元宗帝的反应,自从秦楚一战胜利之后,她收获的如此盛宠便已经足够让她看清楚元宗帝的雄心勃勃,虽然大楚在四国之中算是最为弱小的一个国家,但是秦楚一战让元宗帝重新升腾起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希望。
大楚自元宗帝接任以来,虽然因为任用沈芝兰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千古奇才稳定了大楚内政,但是对外而言,大楚始终还是太过势弱,每隔五年的四国会鼎之事儿从来都是元宗帝受其余帝王的打压,所以元宗帝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气,想要在有生之年见着大楚能够在他手中恢宏一时。
当初南境有了慕恒镇压,逐渐稳定住了南境的局面便已经得了元宗帝如此荣宠,被捧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大人也不为过,施斌这其中也有不少原因是因为慕恒是他的亲信,是站队他的人的原因,但是更多的还是离开不了他对大楚将才能够替他在马背上拿回不少荣誉和疆土的希望。
而这个人,之前是慕恒,现在是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慕流苏。
本来最初慕流苏还担心慕嫣然突然成了楚清越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