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城便是北境宋老将军军营驻扎之处,本来因为前些日子宋老将军被北燕贼寇偷袭击中后,宁州众人就颇有些士气低沉,如今倒是难得的热闹起来。
当然这热闹是也是来得也不算太过蹊跷,很显然是因为那即将从帝都之地前来北境的镇北军。宋家如今有十万将士驻守边境之地,却因为宋老将军受到重创而人心惶惶,虽说十万的人数不算少,也是能够算作与北燕军队旗鼓相当,但是谁也猜不透北燕军队那边是否有援兵相助。
本来与北燕应敌,最为清楚知晓北境情况的人的的确确应当是在北境驻守了这么多年的宋老将军才对,只是如今宋老将军处于昏迷状态,宋家的嫡出少将军又是个临时被调来替父出征的少帅,因为对北境战场不甚熟悉,所以暂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只能是按兵不动。
本来宋家将领就心中士气不足,还没有等着帝都元宗帝吩咐好事情,结果啥结果没等到,只是等来了帝都派来的一只“臭名昭著”的痞子兵。宋家将领们顿时不满至极,眼看着今儿就是这少年将军携三万痞子兵抵达北境的日子,一群人心中也是恼怒至极,齐齐起哄着要自家少将军召开一个会议商量商量这帝都派过来的军队。
于是这日一大早,沉迷了好些日子的北境将领们便是难得勤快的起了个大早,一群人跑到营帐中的议事营跟前,满脸的义愤填膺。
“少将军,咋们北境军队如此骁勇善战,岂能容忍一个散兵阵营的东郊校尉营来坏了咋们军容军纪,依我看,不妨让那慕家的黄口小儿滚回帝都便是,省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说话的人生了一张打大刀斧阔的国字脸,满腮帮的胡子一大把,显得颇有几分粗犷,瞧着是一张容色憨厚的面容,却生了一张略微显得有些尖酸刻薄的小眼睛,瞧着便是一个头脑简单但是心思极小的人。
但是这人的身份地位倒是不如何低,他是宋老将军手下的人,虽然因为战功之类的东西比较少,导致他在军中的职位并不高,但是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人跟在跟在宋老将军身边多年,也是跟着宋老将军出生入死不少次的原因,北境这一堆将士还是颇为尊崇这个小眼大胡子的。
于是这人说话之后,很快便是有人附和着道:“对呀,朱千总说得挺对的,我也是早就听闻那所谓的三万镇北军的人其实就是当初东郊校尉营的人,那里头的人什么德行咋们又不是不知道,仗着有一个武功过人得到颜繁之便没将任何人放在眼中,那校尉营的人分明已经收编进了
校尉营中,却是从里不服管教,也不让人训练,反而是三万人自个儿在那一天捣鼓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总而言之,这就是传闻当众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就是了。”
军中虽然有排斥这东郊校尉营的人。但是很明显也有对慕流苏分外感兴趣的人,所以听着前面的人对镇北军的不满诋毁之后,那人也是恰到好处的提了一句:“东郊校尉营以前固然是不怎么好,但是如今带领东郊校尉营队伍的人是镇北将军慕流苏,是当初南秦一战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正所谓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属下想着这镇北军应当是有些变化才是。”
“笑话,一个少年将军罢了。想来也是得了慕恒的暗中相助才有了如此功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竟然还比咋们老将军还厉害,组了三万亲卫队,靠着老子的本事混出来的功劳,哪里值得咋们敬重半分,帝都那群附庸风雅的人惧于慕恒之威才捧红了这么一位少年将军罢了,算什么本事。”一旁的朱千总更是当先嘲讽出声,满脸讥讽之色,全然没将慕流苏放在眼中的模样。
听着朱千总说完话,很快又有人附和道:“说起来也是这个道理,咋们武将素来都是征战沙场九死一生换回来的军功,慕家那位少年将军却是靠着一个爹毫不奋斗便如此荣宠,实在是欺人太甚,更何况,天下谁不知晓这慕家少将军是个不爱美人爱男人的断袖,此等人出征沙场,谁知道是真的出来历练,还是背着帝都众人想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这人说的话可谓是极为狠毒了,很明显是在对慕流苏进行人身攻击,更甚至带了几分淫邪之意。实在是让人觉得龌龊至极。
而方才那位替慕流苏说话的小将本来只是一句说来中肯的话罢了,于情于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对,但是谁曾想到这些个北境将士们竟会那般排斥这三万帝都来的镇北军,说话竟然是如此恶毒不留半分情面。他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皱了皱眉,索性不再言语,反而是下意识的朝着主帅的方向看了过去。
主帅位置上坐着一位极为年轻的少年公子,生了一张颇为俊逸的容颜,因为常年生活在北境战乱之地的原因,这位少年公子也是被这风吹日晒弄的肤色呈现一种小麦健康色,因为一直在等着帝都那边是战是和的消息决定,导致如今并不是备战时间,所以这少年公子并没有穿上战袍,只是穿了一声干劲儿十足的青色衣衫,所以倒是显得颇有几分随意赫然便是宋老将军膝下的嫡子宋寒闵。
见着众人为了这么一个尚未见面的的镇北军起了争执,宋寒闵心中也是有些不满,轻咳了一声,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劝诫一声控制控制场面,谁曾想到这一犹豫之下,营帐之外却是忽而横穿射入一杆长枪,伴随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