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脸上的神色便是更加不高兴了,明显是有些不愉的对着燕离歌道:“所以说是太子殿下自己想要去那地方,如今跑到苏苏这里来诉什么苦水,难不成苏苏一介弱女子,还能有什么本事能够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去了战场不成?”
这红衣女子话语之间全然带着几分傲娇之意,虽然言辞之中她都是在指责燕离歌自己想要跑去那边燕之地,但是并不难看出她心目之中,其实也是对着那北燕战场带着些许向往之心的。
燕离歌微微上挑的眸光一下便沉静了些许,他与流苏相识多年,自然也是知晓流苏心中有的确是有一个心愿,想要组建一支自己的军队去战场之上发光发热来着。只可惜这些事情尚未等流苏完成,她便已经遭受了如此变故,如今只能困在这云和寺庙之中,做一只被困笼中束缚了羽翼的金丝雀,其实他心中对流苏也不可谓不心疼。只是无论他如何心疼,他终究不敢冒险带着流苏前往边疆之地,遭受任何危险,本来战场就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素来刀剑无情,极为容易丢了性命。再加上如今应战的那位大楚少将军,也的确并非是一个寻常之人,与南秦秦誉并列天下战神,仅仅是凭借三万镇北军,便将他们北燕的十四万大军齐齐攻破,连夺两城,可见真是有些能耐的。 燕离歌对流苏珍视至极,自然是不想让流苏前往此地冒险,当然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再于那位大楚将军的名字。那人偏生也叫流苏,竟然是与流苏重名。燕离歌实在不敢冒那个险,让这个名字被如今的苏苏听见,从而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记忆。在他看来,现在并非是让流苏恢复记忆的时候,所以他只能是想法去隔断苏苏与一切原本与她有关的事情接触,而是庇佑在他的羽翼之下,先行安然恢复身子。
想到这里,燕离歌本来还有些犹豫的神色,瞬间便坚定了许多,他再次伸手,落在那红衣女子的头发之上,颇为轻缓的蹂躏了些许。“苏苏,我知晓你一直想去那边疆之地,看一看战场风光,只是这事到底不是儿戏,以你如今的身子来看,尚且还需要在云和寺庙中静养半年才行,实在不能同我去边疆之地冒险,而我之所以会想着要去北燕战场之上,想来原因你也清楚,虽然我如今坐在东宫太子之位,但是毕竟身后势力不足,北燕后宫之中不少人对我虎视眈眈,唯有借此机会,让我得了兵权,甚至是立下了极大的战功,父皇才不会想着再将太子之位易主。”“唯有稳坐东宫太子之位,我才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才能让你进入北燕皇宫之中,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后。苏苏你放心,我的话绝对说到做法,你且安心在这云和寺中静养,待我凯旋之际,便是你身为东宫太子妃之时。”
言语之间,燕离歌眸光也是没有丝毫闪烁,直直的看着那红衣女子,眼中满是深情情愫,又满满的都是宠溺坚定之意。
一侧的秋华将燕离歌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也是复杂至极,其实太子殿下虽然看着薄情,但是实际却是个情根深种之人,分明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也不知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子不顾,反而去心心念念着那大楚世子,实在是搞不懂,毕竟太子妃的位置可比一个区区北燕大楚世子妃珍贵了不知凡几啊。
“我可从没说要嫁给太子殿下的话呢”那红衣女子听着燕离歌之言,眼中却是有些闪烁,她将视线移开,微微低着头,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带了几分娇嗔之意。
燕离歌见着红衣女子避开眸光的样子,本来眼中神色还黯淡了几分,但是听着她那分外娇嗔的声音,他的心情便顿时好了起来下意识的觉得他的“流苏”原来只是在害羞罢了。虽然流苏已经失忆,对所有身边的所有人事都不太亲近,但是这两年以来,他虽未曾日日夜夜照看在此,但是却是一日一日的写着书信,风雨不断的从帝都送来这云和寺庙之中,算得上是将流苏呵护到了极致。但凡有些情感的人,必然是无法拒绝如此情深。而且燕离歌也觉得,当初那个被他视最大的威胁,分外怨恨的姬弦音如今已经永远不能出现在流苏身前,他便是流苏身边最好的选择无疑了。只要他能胜了大楚凯旋而归,那么届时他若是想要迎娶苏苏作为自己的太子妃,北燕皇帝断然也不会轻易拒绝了。
流苏,先前你助我登上这尊贵至极太子之位,此后便由着我护着你扶摇直上九万里,让你成为北燕之地最为尊贵的女子。
燕离歌想到这里,眼中坚定之色越甚,他摸着抚摸着流苏头发的手微微下滑,转而去固定住那红衣女子的肩膀,一双眸子满是诚挚之色:“苏苏,你在这云和寺中好生静养着身子,待我凯旋之际,必放给你一个锦绣河山,这天下世人,便是再也不胆敢欺你分毫。”
那红衣女子本来是眸光闪烁的躲避开去,如今被燕离歌压抑着肩膀避无可避,也只能抬起头来,直视着燕离歌的眸光。听着燕离歌那一番极为深情的倾诉的时候,那红衣女子的瞳孔也是明显的缩了一下,显然是有所动容了。许久,那红衣女子红唇微动,终究还是分外轻柔的说出了一句话
“既然如此,苏苏就在此处,等着太子殿下归来。”
一语落下,燕离歌便是将眼前之人猛的一拽,将其困入了自己的双臂当中,给了一个极为深情的拥抱。燕离歌削尖的下巴亲昵的蹭着那红衣女子的额头,满眼都是盛大的欢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