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见着慕流苏颇有些慵懒的瘫软在软榻之上小憩的样子,斟酌着开口道。
也实在不怪青鱼的语气有那么些许微妙。本来送这添妆之礼倒也不算特殊,尤其是像将军府这般权势地位,有人给自家主子亲送添妆之礼实在是极为正常。
就好比今晨时分,皇宫之中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分别送来了添妆之礼一般,有了宫中两位身份尊贵的人物起头,那些个身份尊贵的旁人倒也没有闲着。
虽然说明儿就是成亲之日,同样也是要送上贺礼,但是人家都开了头,这些个人也是正愁没有搭讪的机会,哪里会吝啬这么点钱财,不仅是没有半分不满,反而还收罗了各式各样的添妆礼,欢欢喜喜的送来将军府了。
慕恒虽是手握大权,又是颇受元宗帝偏宠之人,但是素来清正廉洁,平日里自然是没有人贿赂,但是如今慕流苏成亲这种添妆之礼,倒是完全不用忌讳,收了个心安理得。
起初青鱼看着这些个白白送进来的从各地搜罗来的宝贝,心中也是欢喜,虽然荆棘门中实在是不差钱,又有些洛轻寒掌控着大楚经济一半儿的命脉,她家主子实在是不缺所谓的嫁妆,但是这些个金银珠宝也是不要才不要。
更何况,那些个送来添妆之礼的人似乎也是知晓将军府上家大业大似乎是并不缺少宝贝,送来的无一不是苦心搜集来的天下珍宝,倒是让青鱼欢喜极了。
只是很快青鱼的脸便是垮了下来,她分明也是没有料想到沈芝兰会来。
倒也不是说青鱼对沈芝兰有沈芝兰偏见,说起来,沈芝兰这般倾世无双又芝兰玉树的男子,在青鱼心中甚至比起姬弦音这位准姑爷还要多的了几分欢心。
毕竟二人虽然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沈芝兰那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却是实实比姬弦音那凉薄冷艳的性子讨喜得多。
想到这里,青鱼却是下意识的摆了摆头,可是不管沈相大人再如何温润如玉,深得人心,总归人家姬世子才是深得了主子心思之人,如今二人更是婚期将近,这位沈相大人也就不得不被排出在外了。
青鱼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她心中知晓沈相大人对慕流苏是真心爱的,只是如今沈相大人亲自前来给自家主子送上添妆之礼,倒是让的主子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主子与这位沈相大人之间本就有那么几分桃色传闻,若是见了,难保荣华世子那边会不会动怒,可依着主子与沈相大人之间的交情,若是不见,似乎也是不太合适。
想了想,青鱼实在是想不清个所以然,索性还是将这事儿告知了慕流苏,让她自己抉择去了。
慕流苏听沈芝兰亲自来给自己送添妆之礼的时候,明显也是一愣,一张原本还颇为慵懒的神色有些恍惚。
这些日子以来,慕流苏倒是一直未曾与沈芝兰有过交集,倒是与弦音之间关系亲近得紧,虽然大楚有着成亲前半月新人双方无事儿不得相见的规矩,但是她与弦音两个明显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主儿,慕流苏虽然是表面上关在将军府上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暗地里弦音却是每日都会来一趟慕流苏的流云院,抱着糯米与她闲谈些许。
如今听见青鱼提及沈芝兰来了,慕流苏这才忽而想起苍虚雪山之上那位大师说的沈芝兰逆天换命替自己重生的事情,她还没有向沈芝兰道谢一声。
还有沈芝兰一直说的她与他是故人之事儿,慕流苏也是一直未曾问个明白。
这些事情慕流苏起先都还记得清楚,只是一回来之后,因为颜繁之的事情还有成亲的事情,弄得慕流苏难得的困在将军府上没有什么动作,一来二去,倒是又耽搁下来了。
她没有多想,本来想让青鱼将人请来院落之中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恢复了女儿身的身份,似乎不太那么方便,索性便是亲自站起身来,亲自出了流云院,向着将军府正厅去了。
慕恒这两日也是有些许心力交瘁,本来布置亲事儿就有些许费神儿,再加上他抽空也会去刑部大牢看看慕嫣然,倒是难得的有些费神。
说起来,慕流苏倒也不是没有想过让慕嫣然从那刑部大牢之中出来,毕竟慕嫣然倒是真的没有掺和楚晏宁和沈芝韵等人的谋反之事儿,就是诬陷了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陷害了楚清菱惹了个诬陷朝廷重臣的罪名罢了。
但是慕恒却是态度坚决的没有同意,只说是慕流苏如今亲事儿将近,若是放了慕嫣然出来,难保不会又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与其让慕嫣然出来捣乱惹弄是非,还不如让她好生在刑部大牢之中待着好生反省些许日子。
再加上如今慕嫣然的太子妃位置也是已经被元宗帝亲着废除了,慕恒知晓慕嫣然对楚清越的心思尚未消停,实在是怕她又为此生了旁的心思,又污了东宫太子的名声,更是不愿意让慕嫣然这么快出来了。
慕流苏听到慕恒这般言语的时候,心中不可能不感动,慕恒其实真的不偏心,他虽然是心疼慕流苏从小到大女扮男装辛苦至极,但是同样也是心疼慕嫣然小小年纪一人在将军府上忍受宋氏的打压,如今两个女儿反目成仇,他心中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心中也有数,知晓此次的确是慕嫣然做的过分,若非是流苏确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