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束对于赌斗的争论,旁边修士也不再谈论比武之事,两人又坐了片刻便准备起身返回宅院。回程的路上,易轩突然说道“钟离兄,你肯定知道那左丘坊市的位置,你带我去见识一番可好,我倒要看看这赌坊究竟有何吸引之处。”
钟离琒有些摸不到头脑“你刚才不是对赌坊深恶痛绝,怎么这会又想去看看”
易轩正色说道“所谓大道至简,知易行难;知行合一;得道功成。这左丘家传承万年,其经营赌坊历久不衰,自然有其中道理,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前去见识一番我不懂之事,对于悟道也会有所帮助,何乐而不为”
钟离琒撇嘴打趣“我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能对剑术有那么精深的钻研,连去个赌坊都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嘿嘿,走吧,让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我可是在左丘赌坊有个响亮的名号,逢赌必赢玉面郎君说的就是我啦”
钟离琒领着易轩七拐八绕穿过数条小巷,来到一处宽阔的街市,街市顶端便是一座气派的四层楼宇,楼宇临街的入口处,高高悬挂一副苍劲有力的牌匾“圆方赌坊”。
门前站立两名膀大腰圆的修士,板着面孔注视往来人群,钟离琒走进之后,扬扬手中玉牌,两名修士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谄媚问候“钟离公子,又来试试手气如何今晚是找什么乐子啊”
钟离琒头也不抬,指着易轩说道“看到没有,这位是我的好友,易兄,今天就是领他来见识一番你们左丘赌坊的气派,我可是这里的熟客,不需你等招呼。”
钟离琒推开赌坊大门,一阵热浪和喧嚣之声扑面而来,易轩紧跟其后进入嘈杂热闹的赌坊内部,十多张巨大的石桌已经被形形色色的各路修士挤得满满当当,六博、樗蒲、塞戏、押宝、花会、字宝各式博局应有尽有,数名荷官高声喝道“买定离手”,完全是一副乌烟瘴气的环境,与平日里修士们道骨仙风的模样大相径庭。
易轩头一次进入赌坊内部,看到什么都觉的好奇,不住询问钟离琒每种博局的玩法,钟离琒也乐得卖弄一番,两人站在赌坊中央,对着每张石桌指指点点,既不围观也不下注,惹得几位输急了眼的修士不满。
“你们两个,站在后面絮絮叨叨,把老子的赌运都给搅黄啦快快给老子滚到一边去”其中一位直接开口大骂。
钟离琒虽说为人并不过分张扬,但到底仍是世家嫡子,见到被人无故辱骂,哪有不反击的道理“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老子让你从赌坊中爬出去”
那名修士因为手气不佳,输了许多灵石,本就忿忿不平,被钟离琒怼了几句后,更加暴跳如雷,放下手中骰子,走到两人身边,恶狠狠说道“小子,你很狂妄,连我的名头都不知道,就敢回嘴别说爬出赌坊,惹恼了我,我让你从老子胯下钻出去”
易轩一听表情变得极为精彩,居然有人当众辱骂钟离世家的弟子,这下肯定有好戏看,当即背着手走到角落里围观。果然钟离琒被此人气得怒目圆睁,嘴角抽搐竟说不出一句完整句子。边上的荷官看到有人生事,赶紧招来巡场修士处理。
几名赌坊修士过来驱散围观人群,将两人围在中间,询问情况,其中一名修士认得率先挑事的修士,拱手问道“这不是孟获老弟么,怎么和人吵起来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孟获仍旧不依不饶,见到熟人更加嚣张,指着钟离琒的鼻子,骂道“原来是赵执事啊就是这小子,在我后面一直嘀嘀咕咕,害我输了好几把,让他走开一点,他还要将我扔出赌坊。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赌坊的赵姓执事用眼角一瞥钟离琒,面生的很,应该不是什么重要客人,而孟获则是赌坊的常客,在紫光城中也算小有名气的散修,当即板着脸孔说道“这位道友,咱们赌坊讲究一视同仁,如果你刚才的确冒犯了孟道友,不如让我做个和事佬,你当众向孟道友道歉,就此揭过。我相信孟道友大人大量,也不会追究些许小事,是不是啊,孟道友”
孟获听出赵执事明显在偏袒自己一方,心中不禁得意洋洋,冲着钟离琒说道“看到没有,小子连赵执事也认为你该向我道歉,我孟某人一向宽宏大量,如你诚心赔罪,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与你。”
钟离琒见到两人沆瀣一气,深吸一口气,运足灵力高声喝道“左丘蝉,你还不给老子滚出来你要是敢躲在上面看我笑话,我非将你的赌坊拆了不可” 这一嗓子震耳欲聋,赌坊中的众人全部被他惊呆,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赌坊立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几只骰盅中骰子发出的叮咚脆响。
赵姓执事勃然大怒“你这小子,给你颜色不要,居然敢口出狂言,想要拆我赌坊,来人啊,给我拿下,交给主上发落。”
“且慢赵执事,我都还没有发话,你急着替我发号施令么你真的是老眼昏花,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拿人真要是让你得罪钟离兄,他即便是拆了赌坊,我还真拿他没辙,但是你下场一定会凄惨无比居然敢对付钟离世家嫡子,简直是胆大包天”一个清亮声音从楼下传出,说道最后,一名身着白袍的公子打扮之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赵姓执事一见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跪倒在地“主上饶命,主上饶命小人也是一心为赌坊着想,并无半点私心”
“你这蠢货,咱们开设赌坊,最是讲究八面玲珑,每一位贵宾的相貌、喜好都要记得清清楚楚,连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