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霄的到来的确是让武安侯府上下震动了,等着萧怀素赶到前厅时,宁远以及袁氏都已经到了,连白涟漪也没有落下。
当然,其他与“归元宗”没有干系的人等也一律被排除在外,并不能得见这位传说中的神秘人物。
萧怀素也是因着是宁湛的妻子才能列席一旁。
其实按风霄的年纪来算至少应该在五十往上近六十的年纪了,可长年的山居生活让他的容颜得保,而修炼内劲之人也不容易显老,所以小丫环觉得他在四十上下的年纪也没有错。
他浓眼大眼,五官深刻,特别是那鼻头很是挺翘,在萧怀素看来还有几分西方人的感觉,满头乌发只用木簪松松挽起垂落在身后,那灌进厅里的冷风吹得他长发飘飞,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
在这大冷的天,风霄却只作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却丝毫没有半点冷态,见了他这模样,萧怀素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没想到风师兄竟然会驾临此处,当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
宁远对风霄还是很敬仰的,若是当初没有他牵线,自己也不会娶到袁氏,这一来二去那么些年,如今连儿子孙子都有了,这让宁远很是感慨。
袁氏的表情却很是平静,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风霄,可萧怀素不经意间却发现她的双手却是紧紧攥住了衣袖,显然是不想泄露她内心不为人知的感受。
这一点让萧怀素很是纳闷,又走近了宁湛身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宁师弟言重了。”
风霄微微一拱手,目光也是绕过袁氏,下意识地停留在了白涟漪身旁。
这样的一个动作让白涟漪不由向后缩了缩,只喏喏地低头唤了一声,“师尊!”心里已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尊?!”
风霄轻哼一声,面上并没有什么怒气,可那一身清冷的风华却让白涟漪止不住地腿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磕头道:“涟漪擅自出宗,还请师尊责罚!”说罢单薄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擅自出宗是重罪,这与叛出师门当真没有两样,可见识过外面世界的繁华,谁还愿意窝在那个清冷的山中,白涟漪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更何况如今她还遇到了季月笙,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此刻说什么也不能退让。
可师尊的威仪尚在,如今风霄亲临,白涟漪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改,可心中也难免生了一丝担忧与惧怕,更何况本就是她有错在先。
“阿湛!”
萧怀素有些看不下去,只咬着唇唤了宁湛一声。
宁湛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刚想开口为白涟漪求情,却没想到袁氏已是踏前一步,冷笑一声道:“风霄,你也别在这里摆什么师傅的架子,涟漪也不过就是出宗罢了,那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宗派,我看不呆也罢!”
“夫人!”
梅雪惊唤一声,此刻她已是止不住的心焦,也就她知道只要袁氏一遇到风霄,什么冷静睿智都全部化为乌有,只一门心思地与他对着干了。
不止是梅雪这般,众人也都是错愕地看向袁氏。
萧怀素心里更是惊讶不已,袁氏确实是出自“归元宗”,可白涟漪到来后她的种种表现也让萧怀素知道袁氏并不喜欢这个宗派,此刻再见着她对风霄的态度,何止是不喜欢,简直是敌对加厌恶。
宁湛也都愣住了,恐怕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与自己的师尊这般针锋相对,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韵儿!”
宁远已从初时的诧异中回过神来,即使他觉得袁氏不该这样,可如今已经这般他又不得不为妻子圆场,只抱拳对风霄道:“内子无礼,风师兄请多包涵……”说罢又踏前一步,挡在了袁氏身前,接着道:“涟漪虽然有错在先,可念在她曾经治好我这腿疾的份上,还请师兄网开一面。”
宁湛也反应过来,不禁跟着附和道:“还请师尊网开一面,饶了白师妹这一次。”
“涟漪,你可知错了?”
风霄却是对袁氏的挑衅视而不见,只闭目沉思了一阵,这才抬眼看向白涟漪,他半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让萧怀素不懂的微光,似是有些复杂波动的情绪夹杂其中,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萧怀素只觉得风霄的目光虽然是在注视着白涟漪,却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似的,这让她心中的疑惑更甚,好似有点要明白的意味,却又在那前进的途中被一团迷雾给挡住了。
“师尊,涟漪知道错了。”
白涟漪又对着风霄深深一拜,“徒儿不该擅自离宗,可一切也是情有可原的……”说罢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师尊,徒儿这次出宗历尽了人间造化,也寻得了一倾心相待之人,徒儿愿意嫁他为妻,终生与他相伴相随!”
“涟漪,你……”
连萧怀素都没想到白涟漪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与季月笙的关系,厅内一时之间极其安静,落针可闻。
“你……当真要嫁这宗外之人?”
风霄微微挑眉,沉声道:“若是嫁得这宗外之人,你今后便再不能归宗,与宗派之义也是一刀两断,你可想清楚了。”
“徒儿想清楚了,还望师尊成全!”
白涟漪眼中含泪,想来是忆及曾经的种种,忍不住悲从中来,热泪涌出了眼眶,很快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