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威笑着接了下来:“丫头,你的性子,很讨人喜欢。”
林姝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吗?您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呢。平时大家都挺头疼我的性子的。”
钟扬威难得的大笑起来:“那可能是因为我的性子也很怪,所以,我才觉得你的性子很对胃口。”
林姝:……这算是夸她吗?算吧,算吧?
正准备要走,林姝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老太太。
“钟老先生,钟奶奶的病,您给她看过吗?”
钟扬威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伴儿,点了点头:“看过,全国但凡有些名气的医院,我都带她去过,可惜都没有任何的起色。”
林姝抿了抿唇,道:“我想,我可能有办法。”
话音刚落,林姝就发现自己的话,太过孟浪和惊世骇俗了。钟老太太的病,非同一般。国内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她一个黄毛小丫头竟然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钟扬威肯定会觉得她在说糊话。
没曾想钟扬威“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治我老伴儿的病吗?”
林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钟扬威却是以后林姝想和他谈条件。转头看了一眼仍然熟睡着的老伴儿,钟扬威抿了抿嘴,眼睛眯了眯,手掌紧握成拳,又松开,然后又握在一起,似是在做什么挣扎一般。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钟扬威转过头,看着林姝的眼睛:“丫头,如果你有办法治好我老伴的病,城北工厂的地,我分文不取,转送给你。”
“啊?!”
林姝吓了一跳。
“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老伴儿的病,城北的地,我无偿转赠给你。我钟扬威,向来说到做到!”
林姝摆摆手:“老先生,你别这样。钟奶奶的病,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钟扬威面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失落:“你真的没办法吗?诶,也是,她的病已经这么多年了,那么多权威专家看过都说没办法治了,你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有办法呢?我也是糊涂了。”
说完,钟扬威又坐了回去,只是脸上的神色却更加疲惫了。
林姝抿了抿唇,走到门口,将病房门关了起来。
“钟老先生,钟奶奶的病,我或许真的有办法。”
钟扬威抬头看了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我不是在说胡话。”林姝很严肃地说道,“我真的有办法,不是说胡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钟扬威紧紧地看着她。
“真的。”林姝郑重地点头,“但是不保证能治得好。而且,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能治好我老伴儿的病,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林姝使劲地抿了抿唇:“不管我能不能治好钟奶奶的病,这件事情,你都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钟扬威站得笔直,举起右手,神色无比严肃地道:“我以我和我老伴儿的性命起誓,这件事,绝不对任何人提及。”
林姝虽然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誓言,但她相信钟扬威的这句话。
“好,钟老先生……”
“丫头,以后别叫我老先生了,叫我钟爷爷吧。”钟扬威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我算算年纪,应该比你外公还要大一些,所以,你叫我一声爷爷,我也是当得起的。”
他没有后人,还不知道孩子管他叫爷爷是什么滋味儿呢。
“好的,钟爷爷。”林姝从善如流地笑着叫了一声,而后继续说道:“钟爷爷,今天时间实在太晚了,我必须要回家,不然我妈肯定要担心我了。钟奶奶的病,我下个星期六再过来给她看,可以吗?”
钟扬威点点头:“当然可以,走,我送你去搭车。”
虽然他很着急老伴儿的疯病,但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林姝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钟爷爷,您就留在病房看着钟奶奶吧,我先走了,再见。”
尽管林姝推辞,钟扬威还是把林姝送到了病房外,看着林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他才再次转身回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神色安详的老伴儿,钟扬威做了一个决定。
只要那丫头能治好老伴儿的病,他就把那工厂送给她,分文不取。他有预感,那丫头肯定是把握的,否则她也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至于她怎么治,他虽然有点好奇,但并没有打算问。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了去了,那丫头很明显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他便配合她,绝口不提不问。
一想到自己老伴儿的病有希望治好,钟扬威就禁不住热泪盈眶。他欠老伴儿的太多太多了,如果能治好她,他这辈子的遗憾,能少去一大半。
林姝急忙忙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
杨丽华正担心得团团转,就见她一身泥巴地进了家。
“你这是怎么弄的?你今天到底干啥去了?怎么还弄了一身的泥啊?”
林姝心情很好,她有预感,只要自己治好了钟老太太的疯病,那工厂的事,应该就能谈下来了。所以她看自己身上的这些泥巴还挺顺眼的。
要不是这些泥巴的功劳,她今天哪里还能跟钟扬威把关系缓和到这个地步?本来她都已经做好要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没想到转机来得这么快。
“嘻嘻,没事,摔了一跤,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