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阿姨还是昨晚送衣服的那位,季笙歌看着崭新的被褥,声音沙哑,“我一直睡在这里?”
“是的。”中年阿姨走到床边,语气温柔,“三少交代过,让季小姐留在这里休息。”
这间卧室属于顾唯深,季笙歌看眼身边平整的枕头,眉头蹙了蹙,“三少人在哪?”
“一早就出门了。”
虽然猜不到他的意图,但季笙歌还是松口气。她拉高被子盖住肩膀,“我睡了很久吗?”
“季小姐昨晚发烧,天亮以后才退烧。”
难怪身体那么虚弱,季笙歌撇撇嘴,心想她真是够惨。先被车撞,然后大姨妈来了,最后竟然又发烧。
“您要吃点东西吗?”钟点工阿姨耐心询问。
季笙歌没有胃口,可想到等下还要吃药,“谢谢阿姨。”
钟点工阿姨转身下楼准备,季笙歌撑着床边下地,右边膝盖相比昨天好像更肿。她试着踩下地,痛的瞬间缩回脚。
没有办法,她只得用左脚跳进浴室,洗漱后,收拾好自己。腹痛的感觉似乎有所好转,可她感觉身体很虚弱,手脚无力,人也蔫蔫的。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顾家祖宅的房檐边,将琉璃瓦镀上一层金光。
难得的好天气。
原该气氛和谐的顾家客厅,此刻被一阵压抑氛围笼罩。楼上书房的门开着,不时有怒骂声传出。
“温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竟然还给我闹出新闻?顾载成,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爷爷,原本事情都压下去的,可是昨晚忽然有人……”
“别找理由!”老爷子顾鸣善中气十足,指着站在书桌前的长孙训斥道:“区区一个温家都摆不平,真是丢我们顾家人的脸!”
“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顾载成垂头站在老爷子对面,显然被骂的很惨。
宽敞气派的客厅中,严如听着楼上的动静,暗暗摇了摇头,“你爸爸也没在家,这会儿你大哥被老爷子骂,也没人帮他说说话。”
瞥眼靠在沙发里的儿子,严如伸手推他,“三儿,你上去劝劝。”
“啧啧。”
顾唯深手里握着**,随手换个台,“他又不是你生的。”
噗嗤!
严如忍不住一笑,斜眼撇撇儿子,心想这孩子小气的毛病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她笑着坐到儿子身边,道:“你大哥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他也是你哥哥。你们兄弟之间,总要互相扶持才好。再说,老爷子年纪大了,这样动气可不好。”
现如今顾家有三位少爷,但只有二少爷和三少爷是现任顾太太所生。顾家长子顾长引早年曾有一段婚史,长孙顾载成便是他前妻所生。
“妈。”
顾唯深知道母亲心地善良,平时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绝不在她面前提起。他把电视节目调到新闻台,抬眼打量下四周,问道:“我二哥呢?”
提起二儿子,严如无奈叹气,“他每天都有打不完的官司,哪有时间回家。”
“二哥就是工作狂。”
“那你呢?”严如瞪着身边的心头肉,顾唯深意识到不妙,立刻揽住她的肩膀,朝电视指过去。
“前几日火爆头条的‘酒店门’事件,昨晚继续有人爆料,之前与温婷酒店私会的男人露出真实面目,据传那位神秘男人曾是温婷初恋男友,两人一直藕断丝连。顾家长孙顾载成陷入三角恋中,头顶一片绿……”
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严如将电视机声音调小,“这个温婷也真是的,原来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希望这次,老爷子不要太迁怒你大哥才好。”
顾唯深弯唇冷笑。他那位好大哥原本要把脏水泼到他身上,若不是他发现的早,这会儿早被收拾的很惨。所以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顾载成都不能置身事外。
不多时候,顾载成灰头土脸走出书房。他走下楼,一眼见到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你怎么回来了?”
顾唯深捏起一个剥好皮的提子塞进嘴里,笑道:“大哥,这里是我家。”
平时都不在家的人偏偏这时出现,摆明回来看笑话。顾载成敛下眉,“爷爷刚还说,要派人叫你回来。”
“不用派人,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顾唯深擦干净手后,将纸巾精准丢进垃圾桶。
他抬脚跨上楼梯,目光转而落在顾载成身上,“大哥,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
顾唯深双手插兜,狭长的桃花眼轻轻眯起,“把自己的女人贡献出去,什么滋味?”
顾载成眼角一沉。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倒也不用藏着掖着,故作姿态,“咱们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顾太太,一个女人算什么?”
“呵。”
顾唯深冷笑声,望向他的目光透着几分嘲讽,“如今俪星在我手里,我倒是想看看,大哥下次还有什么可以丢出去的!”
他的语气张狂跋扈,顾载成看着他走进书房,很快从里面传出笑声。
外面人都说顾家三位少爷,得天独厚。可他自幼并不受宠,因为父母离异,这些年受够了背后的指指点点。而老二性格清冷,素来不参与家中事务。说到底,在这个家里,只有顾唯深一人能得爷爷疼爱,这两年越发显出想要立他为继承人的苗头。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顾载成盯着号码,脸色更加阴霾。他想了想,才把电话接通。
“载成你听我说,我没有和他藕断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