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别墅外面的空地前,有人点放烟火。夜空中绽放的红亮火光,霎时将卧室内的昏暗点亮,季笙歌微仰着脸,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顾唯深的脸庞。
“三少,你怎么回来了?”也许这句话不应该问,毕竟这里是人家的房子,人家想什么时候回来,自然就能什么时候回来。
顾唯深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深邃的目光落向她嫣然的红唇,“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不是回家过年吗?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是吧,大概在所有人眼中,大年夜都是全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开开心心守岁到天亮。可她却显然,不属于这大多数。
“过年对于我来说,就是回去吃顿饭而已。”季笙歌下意识侧过脸,不想对上他太过锐利的眼睛。每次与他目光平行时,她都会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
“是吗?”顾唯深笑了笑,抬手缠住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
季笙歌低低应了声,感觉压在身上的男人好重。她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扭动了下身体,想要将他推开。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顾唯深低下脸,猛地稳住她的唇。
他的吻又快又急,季笙歌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等她回过神时,顾唯深已经将她牢牢压在身上,手指顺着她睡衣的下摆伸进来。
“唔!”
她微微挣扎了下,却并没有用太多力气。一来她确实不想白费力气,二来也许她真的有点孤单,竟然有些不想推开他。
外面的鞭炮声烟花响逐渐停止,季笙歌抬起胳膊,却被男人拉高到头顶,用力按住。她仰起脸,大口喘息,胸腔内心跳的速度险些令她窒息。
天色渐渐泛白时,顾唯深才松开怀里的人。他侧身躺着,瞥眼靠在他心口,脸颊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的季笙歌,薄唇忍不住勾了勾。
她的体力真是不怎么样,两个小时都撑不住?
拿起手机看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顾唯深掀开被子走进浴室,迅速洗了个澡出来。大年初一,顾家祖宅每年最热闹的时候,早上七点就会有各路的亲戚朋友前来拜年,他必须要早点回去。
换了套衣服出来,已经将近六点钟。顾唯深不能多耽误,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却在转身时想起什么,又走到床边。
从外套口袋掏出个红包,顾唯深弯腰推了推昏睡的季笙歌,声音低哑,“今天大年初一,快点给我拜年。”
“唔。”
季笙歌睡的迷迷糊糊,哪里能知道什么拜年不拜年。只是耳边有个声音在吵,她不想让这个声音影响她睡觉,便无意识的按照他的话去说。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汗!
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说的拜年话,顾唯深表示很无语。可他没有时间继续教训她,只好把红包放到她枕头边,随后便离开。
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似乎惊扰到床上的人。季笙歌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但并没有睁开眼,翻个身后又继续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九点多钟。季笙歌被手机拜年的电话给吵醒,她闭着眼睛敷衍两句,挂断电话后打算再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几次都没能再入睡。
揉着眼睛坐起身,季笙歌看眼窗外的阳光,灿烂明媚,今天又是个好天气。身体的酸痛提示着她昨晚做过什么,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眼角余光发现枕头边上的红包。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拿起红包一看,上面印着烫金的金字,低调奢华。季笙歌翻到红包背面,落款地方印着顾家三少四个小字。
啧啧啧。
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哪怕连个红包都比别人高级。她伸手将红包打开,里面的钱更是高级。
季笙歌撇撇嘴,心想这钱不要白不要吧。她隐约回忆起来,早上顾唯深离开前曾经让她拜年来着。可她迷迷糊糊说句什么,自己倒是想不起来了。
昨晚通宵麻将,严如天快亮时才眯会眼睛,人上了年纪,到底不能熬夜。今天大年初一,又要早早准备拜年的东西,她撑着精神走进厨房,先吩咐好佣人午饭要准备的东西。
用不了多久,家里陆陆续续就会来拜年的人,严如盯着佣人们将茶具、茶点、各种干果、水果都准备好,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太太。”
家里的佣人们各个都打起精神,大家都清楚,大年初一这天,顾家迎来送往的客人少说也有百十口,谁也不敢不小心工作。
有人送来一杯参茶,严如喝了几口,精神慢慢恢复过来。她正要上楼换衣服,却见到庭院中开回来辆车子。
“太太,鲍鱼要准备多少?”佣人过来询问,立刻吸引严如的注意力,等她安排好佣人再次抬起头时,那辆车子里面早已没了人。
严如蹙了蹙眉,心想这一大早上,三儿是跑去哪里了?
早上七点,顾家祖宅的大门打开。顾荣杰带着妻眷,率先过来拜年。
祖宅的客厅中央,顾鸣善一套深蓝色华服,腰背笔直坐在椅子里。佣人们将蒲团摆在地上,一众孙辈们依次跪下拜年。
“乖,都起来吧。”
顾鸣善心情很好,挥手示意身后的佣人将红包一一发放下去。轮到顾唯深的时候,大家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见到他的红包下面还有别的东西。
从小到大,顾唯深在顾家都享受着这种绝无仅有的特权。顾鸣善摆明独宠幺孙,任由别人如何不满,他也是照宠不误。
“三儿,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