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极好的掩饰了唐军的具体行动发出的声音。
随着大群唐军将士,包围突厥斥候的营帐,双方爆发短暂激烈的战斗。
李靖走进营帐。
一名先锋官,上来抱拳施礼。
先锋官道:“启禀大帅,一百三个突厥斥候,一个都没跑掉。”
李靖点点头道:“全军歇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即刻出发。”
先锋官有些迟疑道:“大帅,眼看天要子时了……”
李靖道:“兵贵神速,咱们不能让颉利察觉。”
一个时辰之后,李靖麾下三千唐军骑兵悄悄翻越了系舟下,定襄城遥遥在望。
李靖登上山坡,向下望着绵延数十里的dōng tū厥大营。
突厥虽然是全民皆兵,也不全是骑兵部队。颉利可汗的中军大寨定襄城外的南边高地上,没有修筑寨墙,反倒纵横交错挖掘出了许多几乎看不出规则的沟壑,沟有深有浅,有长有短。有宽有窄,且沟壑之间以及后面还设置了许多大大小的土堆和冰堆。
李靖可以想象,这些看似星罗棋布毫无规律可言的土堆雪堆后面,都躲藏着突厥军的弓箭手。李靖也知道。在这看似一团乱麻毫无章法可循的防御阵地当中,一定隐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杀机。
李靖只是有些奇怪。这么复杂的设置,固然能够增强防御力,但是同时也会给守军的反击带来很大困扰。
他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这片阵地上有什么路标式的设定,阵型复杂到这种程度,已经不仅仅是在给敌人制造困难了,己方的士兵恐怕都很难在这片地域中自如地穿行,难道说颉利就根本没有想到要反击?
若是别个。唐军兵锋前来攻阵,还有情可原,可是,自己李靖李药师啊。
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灭掉了巴蜀,并且肆无忌惮生生从梁国消灭,一战将拥有四十万水陆大军的梁国消灭。
突厥的军制,其实与大唐一般无二。都是采取弱枝强干,最精锐的部队是颉利可汗麾下的附离军,其他是控弦之士。
所谓的控弦之士,其实就是民兵。要绕过去从侧翼向突厥大营后方的辎重兵和杂役兵动冲击,就能很轻易撕开敌军的部署,只要打乱了敌人的建制,剩下来的就是单方面的tú shā,没有阵型和建制指挥的骑兵,在成建制的骑兵面前脆弱的便如同一张纸。
复杂的阵型未必有用,突厥军花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设置了这样一个阵地,其实是很吃力不讨好的。在平原上和骑兵对垒,靠阵地战想占便宜是很傻很天真的。
更何况,布置阵地的还是并不擅长阵地战的突厥人布置的,可见这些时间,陈应已经把dōng tū厥打出心里阴影了,让dōng tū厥人下意识的采取了阵地战,来保护他们自己。
冬日夜长,李靖矗立在山口,静静的望着山下的突厥大营。
李靖悄悄望了望天色,发现天亮还有两个半时辰。
李靖命令部队,缓缓向北移动。距离突厥军队大营不足三里的位置上,唐军将士用白色的棉布,伪装成一座座雪包。
在这样的雪包里,唐军将士开始休息,喝着肉汤,吃着炒面和肉干。
李靖命令麾下骑兵休息两个时辰,直到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全军将士开始起来,准备冲击。
这个时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突厥人戒备最松懈的时刻。突厥人一直把警戒的重心放在南方,然而李靖却偏偏从铁门山方向,自北向南发起了进攻。
第一波打击,并不是弓箭。也不是刀枪,而是三千多个猛火油罐。
这些猛火油罐并不太大,莫约一斤半左右。其中陶罐仅重四两,一斤二两经过提炼的猛火油。
在这些陶罐的瓶口,莫约两寸,用棉布做成的塞子塞着瓶口。
一千多只猛火油罐,在同一时间向突厥大营扔去。很快突厥大营就引起一片火海。
突厥人的帐篷,为了防雨。上面涂抹着牛油,其实也是易燃物,大火很快就形成冲天大火,向南方的突厥人帐篷席卷而去。
突厥大营内外杀声四起。正如李靖预料的一般,突厥人混乱的大营,反击拖累了突厥人的反应,唐军骑兵冲进突厥大营,一边用猛火油罐放火,一边挥舞着横刀,肆意的砍杀着混乱的突厥人。
突厥人凄厉的惨叫声,哀嚎声惊动了睡梦中的颉利,颉利穿着睡袍走出寝帐大喝道:“怎么回事?有人偷袭?”
站在门口的卫兵一脸茫然的道:“启禀可汗,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乱起来了。”
一名突厥特勤连滚带爬地冲过来道:“不好了,可汗,是唐军!”
突厥人在唐军骑兵的攻击下,四散奔逃。
李靖的目标非常明确,他采取两点之间,距离最短的直线攻击路线,直取大营中最庞大的颉利牙帐。
在历史上,李靖麾下还有一个二愣子苏定方可以使用,李靖只给了苏定方二百骑兵,让苏定方成功突进颉利牙帐之前。
可惜,现在苏定方成了陈应的麾下大将。
李靖无人可用,只能自己亲率三千骑兵,直取颉利牙帐。
李靖别看是大帅之材,其实他的武功还是非常厉害的。张仲坚是可以打败李靖,但是,张初尘和李靖联手,张仲坚也占不到便宜。
四散奔跑的突厥人惊讶的发现,李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们,而是颉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