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二伯来帮忙将东西抬到了前院,三房东西本就少的可怜,也没跑两趟。那边箫氏已经将两间屋子大略收拾了,陈永春将秦长瑞背到了前院西边屋里。
陶氏正在铺床,等床铺好了后,陈永春才将秦长瑞扶上床躺着。陶氏怀中抱着陈怀敏将大伯送出房门。
秦长瑞前脚躺下,陈王氏就领着陈秋月送饭食来,陈王氏将屋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叮嘱了两句才离开。
那边在门口张望的箫氏瞧着陈王氏回了自己屋,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幸好当时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没太过小气,没将房里的床也搬走,不然这个时候被陈王氏瞧见了,要是发火反悔,不分家咋办。
箫氏这个时候,只要能影响到分家的事,她是半点不敢怠慢。
安置好秦长瑞和陈怀敏,一家人匆匆吃了陈王氏送来的饭食,陶氏就带着陈悠三姐妹去隔壁屋整理。
推开隔壁屋的门,就听到一声年久失修的“吱嘎”声,陈悠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护着油灯上的火光,等到进了屋,灯光平定下来,她才看清这间屋子是什么样。
屋里堆着各种杂物,还有一两捆稻草,其中充斥着一股霉味,突然一个小东西一窜而过,陶氏吓的差点跳起来,连忙躲到陈悠的身后。
“老……老鼠……”陶氏哆嗦着道。
阿梅阿杏都抬头奇怪的看着陶氏,“娘,房子里有老鼠怎么了?”
陶氏自小就害怕这些蛇虫毒物,她现在只是尖叫一声,与以前相比,已经算是表现的镇定许多了,却没想到几个小姑娘眉头都不动一下,直叫她觉得丢脸不已。
“没……没什么?我们收拾吧!”陶氏僵硬着嘴角道,为了掩盖她的害怕。还朝着陈悠三姐妹笑了笑,只是陈悠看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陈悠撇撇嘴,只是老鼠而已,前世在医院实验室做实验。不知祸害了多少,陶氏有时候看起来冷静睿智,却在某些方面,比她还不如……
这间房间原本是被箫氏放杂物的,连张床都没有,陶氏与陈悠三姐妹将堆放在屋子角落的一块破门板放到地上,铺上些干稻草,再蒙上一层旧床单,权当地铺将就几晚。
整理好这些,已经过了酉时。
陶氏看了眼简陋的地铺。想到刚刚屋子里窜出的那些东西,咽了咽口水,“阿悠啊,我们今晚真的要睡在地上?”
还没等陈悠回答,阿梅就清脆的道:“娘。爹的床我们挤不下。”
陶氏尴尬的笑了两声,隔壁房间那张床本是陈顺睡的,窄小不已,秦长瑞带着陈怀敏睡就已经觉得挤了,哪里还能再睡一个人。
“娘,你不要怕,我和阿杏睡在你旁边。帮你挡住老鼠!”阿梅拉着阿杏的手,晃了晃陶氏的手臂。
陈悠瞧着两个小包子欣慰的笑起来,虽然两个小家伙从小便不得吴氏的喜爱,但是她们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母亲的怜爱,不然也不会这般的讨好陶氏。
陶氏刚刚心中还忐忑的不行,被阿梅一句话一说。只觉得心窝子暖暖的,忍不住将两个小家伙搂到怀里,有女儿真是好哇!这么小就知道疼人了!
陶氏撅了撅嘴,怪不得永凌一直想要个女儿!
“谢谢阿梅阿杏,有你们在身边。娘就不怕啦!”陶氏又与阿梅阿杏逗趣了两句,然后让陈悠带着她们将其余的东西收拾了,她去屋檐下给秦长瑞煎药。
“大姐,我和阿杏出去将这些倒了!”阿梅和阿杏合力抬着一小竹筐的垃圾转身对陈悠说道。
陈悠手上不停地整理着箱子中的衣物,转头看了她们一眼,笑道:“好,外面黑,你们慢些,倒了就赶紧回来。”
两个小包子脆脆地应了一声,扭着小身板抬着竹筐出去了。
陈娥带着妹妹陈珠不甘不愿的被曾氏派去给三房送东西。
陈娥年初已经十二,在农家都属大姑娘了,等过个两三年及笄后,就能嫁人。曾氏上头三个生的都是儿子,后来才生的她,家里唯一的女儿,曾氏疼她比疼大哥陈奇还要多,哥哥们也宠着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娥。
这已经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一个定律,家中最好的只能给她,不管是爹娘还是哥哥眼里只能有她,第一个想到的也必须是她,陈娥的占有欲很强,就连后来曾氏生了陈珠,她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接受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妹妹。
而那次曾氏背着她将家中的吃食拿给三叔家的堂姐妹时,她心中便一直忿忿不平,加上今日箫氏那番话,更是让陈娥心中的妒火熊熊燃起。曾氏是她的娘,为什么对三叔家的孩子那么好,她娘拿的那些吃食,她与妹妹都不常吃到,就这么便宜了三房的几个赔钱货!
陈王氏都同意三房搬到前院来避雨,这已经是便宜他们了,现在娘竟然还要她送东西给三房的几个丫头片子!
陈娥低头看了看手中抱着的棉被,这床厚实绵软的被子是大哥陈奇成婚的时候嫂子家里陪来的。陈白氏看到公婆房间里的被子破旧,主动拿了来送给爹娘盖的。但是她娘舍不得盖这床新被,就收到柜子里。前两日,她帮着她娘整理柜子,看到时问了句,曾氏就说,等今年秋把陈白氏给的这床被子换给她和妹妹盖。
当时,陈娥还为这件事高兴了许久。她早就想换掉房间里那床又硬又板的旧被子了。就算是放在太阳下暴晒一天,晚上取回来盖着也丝毫不暖和。
可是,三房一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