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狂欢都有一个终结的时候,精心筹划的新年大典就这样落幕了,金陵百姓意犹未尽,颇有一点喧嚣过后的落寞。
这种感觉怎么说?就跟大家熟知的贤者时间一样。
那盛况空前的万国来朝,美轮美奂的歌舞表演,中场杀人的血色刺激,都将作为一段段故事,流传下去,诉说着这一时期帝国的强盛。
暖芳阁,侯玄演指挥着手下的一群小太监,在整个东墙上挂满了一副巨大的地图。
几个五颜六色的木块下面楔着钉子,轻轻一按就能粘到墙上,代表了各路大军。
“再往右一点,左边放下半指。哎吆,你怎么这么笨...起开,让我来。”小李子手拿着拂尘,左右来回蹿,指挥着手下几个干儿子干活,怎么都不如意就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侯玄演在一旁瞧着,轻笑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的事太多了,让他有些疲乏。
“你在这守着,朕回寝宫睡一会。”
小李子躬身答应道:“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给您装好。”
侯玄演低着头随意漫步,不自觉就来到了后宫,新年新气象,不光是侯玄演有了新的年号,帝国有了新的国号,就连后宫都换了名字匾额。
两群小太监正在摘下旧的匾额,换上新制的镶金丝的楠木匾额,上面写着“娴吟宫”三个大字。
两个小宫女正在树下互相倚着,笑嘻嘻地观看,指指点点地瞎指挥,见了侯玄演马上行礼道:“陛下。”
两个干活的小太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垂手站在一旁,侯玄演一看两个宫女,就知道这里是钱薇的新宫殿。这个时候的富贵人家男女主人行房,都有贴身丫鬟或者通房丫鬟在旁伺候,更别说侯玄演了。这两个修长苗条、宜嗔宜喜的小丫鬟,是浙江钱家陪嫁过来的,平时没少做品箫助兴的差事,偶尔也能承欢受宠,接收点雨露,侯玄演便问道:“薇儿在做什么?”
“回陛下,娘娘她正在午睡。”
侯玄演一听就要转身,旁边的小丫鬟心思活泛的很,眼看陛下要被自己的猪队友劝退,赶忙说道:“陛下,浙江杭州钱府为娘娘送来了一色的熟菱,煮熟了之后特别的好吃,陛下不进来尝尝么?”
侯玄演捏着她的下巴,调笑道:“就你机灵。”便让随驾的宫女在娴吟宫候着,自己漫步走进殿内,两个小丫鬟宫女巧笑嫣兮,在前面带路。
到了娴吟宫缀锦殿中,靠着内里是钱薇平日里休憩的床榻,镶金绕玉华纱贵帐,一色淡粉色的贡缎纱帐罩着一张绣塌,内里影影侗侗一具胴体。
钱家是江南大户,但是钱肃乐也只是一个清官,钱薇在家做千金小姐时候可没有享受过这等的富贵。后来跟了侯玄演,乖巧可人,侯玄演宠爱才赏赐下这等奢侈生活。
侯玄演走到塌前,伸手将垂下的珠帘掀起,但见床上是一床粉色锦缎被褥,盖着钱薇的身子,只有脑袋露在被口,卸了妆容后不着脂粉,不抹腮红,不施眉黛,不用钗环,一对大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就盖在眼帘上,瑶鼻儿挺拔修长,头发略有些乱乱的,一挽青丝从左侧脸庞垂下,看来是睡了一段时间了。
好一副美人冬睡图。
小丫鬟刚想叫醒她,侯玄演伸手拦住,摇头示意叫她不要出声。
这一幅暖男模样,把两个小丫鬟感动的眼眶湿润,心窝里一阵暖意横流,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们目瞪口呆。
只见陛下将身边的红绸叠成三层,轻轻绕在娘娘的眼睛上缠住,而后兴致勃勃地去了娘娘衣服上几条流苏,将她的手脚缠住,结尾处却拴在床头的柱子上。
钱薇迷迷糊糊,觉得身旁有异动,但是睡得正香也不想起身,随口呢喃几句谁也没有听清。
侯玄演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慢慢贴近了钱薇的身子。轻轻俯下身子,在钱薇俏颊扫过。
这一下非同小可,钱薇受惊之下猛地挣扎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倒有一种无力挣扎,任人摆布的别样意趣;合着素装锦缎,裹出身子的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侯玄演兴致大动。却不发出半点声响,一味地进攻起来。
“陛下,是你么陛下?”
“小月,珠儿,你们在哪?”
“啊,不要,陛下,是你么陛下...嗯~”
....
连日来文牍缠身,四方大事小情搅扰地睡不安稳的侯玄演,彻底释放了自己的情绪,仰面躺在床上进入了贤者时间。
两个丫鬟这才上前清洗伺候,钱薇摘下眼罩,泪眼朦胧,捶着侯玄演的胸口一阵泣诉。
侯玄演连忙保证以后不这样了,这才哄得她破涕为笑,心中却想着下次可以找别人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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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漠北的乌梁府,广袤的草原上无数男儿纵马驰骋,训练骑射。
这些靖北军骑着个头不高但是耐力极好的蒙古马,背上有火铳长枪,身上的兽皮盔甲既能耐寒又可以防身,几轮训练下来也是有模有样。
张煌言骑在马背上,慢慢拽着缰绳信马由缰,心中豪气顿生。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才是他想要的功绩,这才是大好男儿的追求。
四年北伐他坐镇金陵,没有参与什么恶战,像侯玄演、李好贤等人早就心底生出了厌战的情绪,他却还没有。
断肢、恶臭、烂肉、腐尸...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并不是只有荣耀和意气。
走过骑射的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