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挂,春天的气息时刻在增长,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短短几日,南方的特色开始显露,某些地方竟已能够看到嫩绿的新牙,饱满鲜活的喜气扑面而来。
苏醒过来的世界充满生机,暖洋洋的气息包围着身体,可惜道路泥泞难行,还不适合外出,不妨在阳光下打个盹,享受闲暇。
犀利刀光,看起来比太阳更加耀眼,巨灵王奋力挥出一刀,身体好似被掏空。这是因为他的血快要流干,矮壮的身体上千疮百孔,不知中了多少剑。在其对面,黑衣女子半边身子被染红,提剑的手不停颤抖,情形看起来好不了多少。
斗到这程度,双方法力耗尽,精元枯竭,心里都明白,再打下去结果多半是同归于尽。
“疯、疯女人,你要死吗!”气极怒极,巨灵王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不会在你前面。”女子大口喘息,目光依旧狠辣决然,巨灵王望着她,内心自禁有些佩服。
“......学笑云哥说话,不要脸!”
“找死!”
听到方笑云的名字,阮养遏制不住愤怒,提剑再上。然而她脚步踉跄,剑光散乱,以往那种鬼魅般的攻势没了踪影,仿佛刚刚血剑之人。巨灵王那边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干脆扶着大刀藏在背后,连人带刀推出去。
叮!的一声响,剑飞了,刀落地,巨灵王终究占了体壮力大的便宜,一头扑上去。
“......干什么?”
“疯女人,我撞死你!”
阮养一条腿受伤,想躲可是躲不开;巨灵王接近虚脱,不想避也避不了,两人纠缠在一起重重扑倒。
就像石柱压在身上,窒息的感觉让阮养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等到神智恢复一点,就看到巨灵王瞪大依旧不算多大的眼睛,大嘴呼呼喘息,血沫、口水全喷到自己脸上。
“滚开!”
想也不用想,阮养竖起手指插向巨灵王的双眼,巨灵王手短臂粗来不及阻挡,来不及躲避。危急时刻,他忽想起笑云哥遇刺时的情形,一咬牙,挺头撞出去。
扑!呜......
手指在那张巨大的圆脸上撕开两条豁口,鲜血直流,巨灵王的头撞在阮养的下巴,顿时颌骨松动,嘴巴歪到一边,既酸且痛,一口鲜血喷出去。
“有用!”
巨灵王心中大喜,刚想趁胜追击,眼前一红,裆下一紧,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直冲脑海。
嗷!
不管是人还是仙,无论是妖还是魔,但凡雄性都忍受不了。巨灵王身体抽搐,五官都撮到一起,凄厉的惨叫发自灵魂,直欲刺穿云霄。本能的反应加上极度的恐惧,他拼命将四肢收紧,头颅贴紧对方奋力上拱。
“啊!”
分不清是惨叫还是惊呼,阮养觉得身体内的空气被轧干,五脏六腑全部移位,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滚开......”
“打死你,撞死你!”
阮养奋力挣扎,然而巨灵王身短力大,用双腿绞死阮养的腰臀,双臂死死抱住她的身体,只留一颗脑袋作武器,在阮养的头、脸、胸口乱抵乱撞。受伤的下巴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血汗和唾沫在呼吸中交汇,鼻子面孔在挤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两双瞪圆的眼睛时不时发生碰撞。
巨灵王的眼神疯狂激烈,阮养的视线透着一丝惊慌。
像这种肉搏,她不仅身体、力量方面吃亏,精神层面的重压更难承受。她有一只手能够活动,但在肩被锁死、胸被紧贴的情况下几乎用不出力量。
她竭尽全力,用手指刺,指甲挠,在巨灵王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口,甚至连半边耳朵都撕下来。
巨灵王没有退让,也不敢退让,他奋力的拱,死命的抱,拼尽全力将对手的力量榨干。
渐渐地,阮养的挣扎变得无力,巨灵王逐步占据上风。而在这时候,某些古老、原始而又强大的冲动悄悄浮现,身体摩擦时、呼吸交汇时、还有视线在碰撞时,异样的感觉。
嗷!
巨灵王本能地感到兴奋,嚎叫变成低吼。
“......走开!放开我......”
阮养本能地感到恐惧,冷喝变成哀求。
不知不觉,另一种战斗悄悄开启。
......
......
积雪消融,青峡两侧的山壁上,雪水汇聚成一股股清流向下,好似宽广的瀑布。温暖的阳光照下来,水珠、山石还有残存的冰雪反射出五彩,交汇在狭窄的空间里,构成无数个充满神秘的幻景。
峡谷中的水流漫过脚背,淙淙之声反衬着清幽与宁静,漏出来的石头干净而且光滑,身在其中,思绪不知不觉飘到空中,与无数种颜色交织成画。
好似梦中的感觉。赫连纯美无心欣赏,但她留意到老神仙表情复杂,便问起来。
“前辈莫非有心事?”
“想起以往的事情罢了。”老神仙轻叹一声收回视线。
“是否与方笑云有关?”
“不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能否对我说说。”
“少将军愿意听,老朽自然乐意说。呵呵,几十年了,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轻轻咳两声,声音便有了沧桑味道。“当年老朽年轻时,有一次受朋友之约深入十万大荒,想摘一颗龙鳞果回来。”
“南蛮排外,与我世代为敌,前辈仅仅数人就深入到那里,令人钦佩。”赫连纯美称赞道。
“轻狂气盛,不知敬畏,哪里值得夸奖。我等去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