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大军宿营地。
这一次能作为一路大军的统兵大将,阎行的压力是非常大的,他一直在宫中担任宿卫之职,手底下只有羽林军一千六七百人,就算吕威璜统领的虎贲军也实际上归属在他的指挥之下,也只不过三千余人,而现在却有整整两万大军,不可同日而语。
阎行并没有实际统兵行军、出征的经验,可以在统兵方面,他还是一个十足的菜鸟,行军是一门大学问,他有很多行军方面的基本军事常识都不懂,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担心一旦做不好,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会丢刘成的脸,更会丢皇室的脸,谁让他是刘成的结拜兄弟呢,谁让他是万年公主的夫婿呢?
在他刚刚被刘成任命为南路大军主将之后,军中有不少人私下里议论以他的资历根本就担不起这个重任,随行的任何一个将军都要比他有经验,他明明很恼怒,却又发作不得,他也的确是资历太浅,主要是他没有这方面的历练,就算只是作为一个小校在军中参加过行军、参加过一场野外战斗或者攻城战斗,这都可以说是一个历练,但是他一次都没有。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一路大军主将的身份,并有足够的能力,阎行拿出了所有的精力,他虚心向老资历的杨儒、杜凯等人请教带兵行军和指挥作战需要注意的事项,过问军中所有大小事务,事无巨细,他比其他人付出了几倍的努力,每天只休息两三个时辰。
已经过了三更了,阎行刚刚带人巡营完毕正准备休息,他已经很疲惫了,这时辕门小校前来报告:“将军,张绣派了一个人来见将军,说有事关南路大军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向将军禀报!”
阎行诧异道:“张绣?就是原西凉军大将张济的侄儿,颇有武力的张绣吗?”
“是的!”
“张绣不是在我大哥帐下听用吗?为何是他派人来,而不是大哥派人来?”阎行低声嘀咕了两句,思索一下说道:“带他来见我,看看他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
“诺!”
没过一会儿,小校就带着张绣的信使走进了大帐,信使见阎行坐在主位上,帐内有几个亲兵护卫,快步上前单膝下拜道:“小人顾阳拜见阎将军!”
阎行抬手道:“你先起来吧,张绣派你过来有何事?”
“回阎将军,张校尉让小人给将军带来一封书信,说将军看完书信就明白了!”信使起身说完就从贴身之处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旁边一个亲兵走过来取走书信,打开信封拿出信纸,展开检查了一番才呈送给阎行。
阎行接过书信看了看,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他虽然打心里有点不相信韩遂在被刘成击败撤退之后还有胆子南下来打他的南路军,但他知道张绣作为一个将领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跟他开玩笑,而且张绣的书信上只是向他说了一下战斗经过以及张绣自己的推测,并没有确定韩遂一定会前来偷袭他的南路大军。
阎行想了想吩咐道:“来人,把他带下去找一间营帐休息,给他一些吃食和水!”
“是!”一个亲兵答应,把信使领走。
阎行此时哪里还能睡得着?仿佛也忘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他立即走到地图前,按照张绣书信上所说的韩遂大军撤退的方向,果然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阎行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来人,让斥候营校尉前来见我!另外通知杨儒、杜凯、臧霸、高顺,还有贾大人等前来商讨紧急军情!”
“诺!”
斥候营校尉先赶了过来,阎行吩咐道:“有消息说韩遂的大军很有可能从东北方向冲着我们来了,本将军决定让斥候营立即派出人马去探查他们的消息,为了保险起见,探查的方向不能局限在东北方向,要向四周三十里之外范围探查清楚,绝不能有遗漏!”
“属下领命!”斥候营校尉答应后快步离去。
被通知的将校和官员们先后赶了过来,有人打着哈欠抱怨道:“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紧急军情啊,真是扰人清梦!”
阎行知道将校官员们中有些人不满他年轻、资历不足、毫无统兵经验而身居高位,但这次他决定不能再忍了,很有可能马上就有大战来临,如果他说的话不能得到有效的贯彻执行,这场战斗的输赢就难说了。
阎行板着脸道:“我希望诸位将军和大人们都要搞清楚,咱们这是在打仗,稍有不慎就会死伤惨重,甚至是全军覆没,没有谁胆敢拿紧急军情开玩笑,你若不想来,可以交出兵权滚回长安去享福!”
没有人再嘀咕了,大帐内只有阎行的亲兵给众人倒茶的水声哗哗作响。
阎行把书信拿在手上说道:“今日下午,韩遂率军两万迎击司空大人的北路大军,被司空大人击败。司空大人麾下骑兵校尉张绣奉命率三千骑兵绕道韩遂败军的前面去伏击,但韩遂败军却在中途转道向我南路大军所在的方向而来,张绣随后率军紧随其后追击,并写下一封书信派快马绕道前来报信向我示警,这就是张绣派人送来的书信,诸位轮流看看!”
书信首先送到了贾诩手中,贾诩看完之后向下传过去,每个人都轮流看了一遍。
阎行最后收回书信问道:“贾大人,这事您怎么看?”
贾诩是人精,没有因为阎行年轻、资历不足、经验不足而瞧不起他,要说年纪、经验和资历,刘成当初也不比阎行好到哪里去,可现在刘成眼睛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