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诘汾脸色大变,起身问道:“他们都在什么位置?”
“距此一百五十里外的南方和东方,现在他们正向赵信城压上来!”
拓跋诘汾脸色严肃道:“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以我们鲜卑勇士现在的状态,无论是从哪一方来的汉军都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我们只能向北方撤走!”
旁边一个小帅问道:“大帅,我们向北方撤了,那我们留在漠南的族人们呢?”
拓跋诘汾叹道:“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了,只能祈祷他们能够自行向北迁走,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只会被汉军包围杀掉!传我的命令等太阳到偏西之后就把所有人都叫醒,我们必须在汉军追上来之前离开这里向北!”
“是,大帅!”
赵成带着大军赶到赵信城的时候已经是这天傍晚时分,但他扑了一个空,拓跋诘汾已经带着大军向北逃窜,连同原本生活在赵信城内和周边的鲜卑人也都纷纷迁走,但刘成知道他们跑不了多远,他也不着急,下令大军在赵信城过夜。
第二天上午,马超、王双、陈到等人分别带着人马赶到了赵信城完成了汇合,大军随即向北追击,他带着大军沿着拓跋鲜卑人留下的痕迹一路向北,绕过真颜山和燕然山东部之后很快就来到了安侯河的上游,他们陆续追上了向被迁徙的多支鲜卑部落,但凡被追上的鲜卑部落都被屠戮一空,物资和牛羊被汉军充作了补给。
燕然山东部的草原都被鲜血染红了,河流都变成了红色,无数鲜卑人倒在了向北迁徙的途中,他们不是累死就是被汉军追上杀死。
一些鲜卑人向西北方向迁徙,他们淌过安侯河一路向郅居水方向而去,还有一些鲜卑人向东北的狼居胥山方向而去。
清晨,拓跋诘汾从睡梦中醒来,他实际上只睡了一个时辰,而他的鲜卑军也只在这座山谷内休息了两个时辰,他命护卫把所有人都叫醒,天亮了,他们必须要迅速离开此地!
但所有人都集结完毕之后,一个小帅问道:“大帅,我们去哪儿?!”
“去原匈奴单于庭龙城,我们可以在那里获得补给,告诉所有的勇士们,我们现在的撤退只是为了拖垮汉军,现在我们和汉军就在比谁先支持不住,一旦我们放慢脚步,汉军就会追上来,我们只能在漠北跟他们兜圈子,直到把他们拖到撤军为止,那时才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是,大帅!”
拓跋鲜卑人开始沿着安侯河向龙城方向北进,沿途遇到了许多向北方迁徙的鲜卑老人和妇女小孩,他们的男人都被拓跋诘汾征召去打仗死在外面,现在他们无依无靠,拓跋诘汾显然已经保护不了他们了,他们只能靠自己。
这些向北迁徙的鲜卑老人、妇女和小孩看向拓跋诘汾和他的军队的目光都充满了冷漠,这表示他在他们心中的威望已经不再。
拓跋诘汾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已经得不到族人们的拥护和尊敬了,因为他把他们的丈夫和儿子的性命都丢在了外面。
“大帅,汉军追上了,最多两个时辰他们就会追上我们!”一个殿后的探哨飞奔而来向拓跋诘汾报告。
周边的鲜卑人听了之后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拓跋诘汾大惊道:“快,传令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