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城。
这座城才初具雏形,城墙倒是建造起来了,但城内的建筑还不多,除了军队居住之外,在城内的居民还很少。
当初刘成下令让杨定带着五千精骑在此驻扎并筑城时,目的就是要让他在这里镇守,威慑周围一些零散的胡人百姓,阴山周围的胡人都只剩下老弱妇孺了,尽管他们对汉朝的统治造成不了威胁,但汉朝在这里还是要派驻兵力进行威慑,同时也是对东部鲜卑宇文部的威慑。
弥衡一行人狼狈的逃进了杨定大军控制的地域,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遇到边境巡逻骑兵,连续跑了两天才被巡逻的骑兵遇到,然后带回了杨定城。
此时杨定正招待一位从长安而来的客人,这位客人还是他从前的旧友王离,从前在董卓麾下做一个小吏。
王离放下酒盏问道:“杨兄,你觉得当今朝局如何?”
“朝局?朝局不是很稳吗?这有什么好说的?”杨定笑着说道。
王离摇头道:“这朝局稳是稳当,可有些人却说这不是好事,毕竟主政是护国公,而并非是皇帝。皇帝如今已经成年了,早该亲政了,朝野上下有人认为护国公如今的做法与当年的动作没什么区别,杨兄以为呢?”
“这个嘛······”杨定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只是一粗鄙之人,不懂朝堂上那些事情,领兵打仗、镇戍边关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
王离有些烦躁,他已经来这杨定城好些天了,一直在试图试探杨定对当今局势的态度,也试探他对朝廷、皇帝和刘成的忠诚度,但杨定这人却是滑溜得很,每次不是转移话题,就是含糊其词,从不正面表态,这让他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拉拢。
这时一个兵士按剑快步走进来在杨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定脸色一变,当即道:“快随我出去迎接!”
杨定站起来走了几步,想起王离在一旁,停息拱手说道:“王兄,我要出去迎一人,不知王兄是否愿意前往?”
王离可是带着秘密使命来的,他在朝中的存在感几乎没有,但他可不敢保证这里没人认出他来,他觉得还是少与其他人接触为好,于是拱手道:“杨兄既然有客人来,小弟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如此也好!”
王离走出大堂之后并未立即离去,而是躲在一旁,他想看看这里来见杨定的到底是什么人。
没过一会儿工夫,杨定就陪着一个精神很疲倦的年轻官员走了过来。
“弥衡?他怎么会在这儿?”王离看清是弥衡之后很是纳闷,这时他看见了弥衡手上拿着的使臣符节,顿时一惊:“他难道有出使任务?不对啊,看他们的样子如此狼狈,身后还有士卒受伤,难道他们是出使回来在途中遭遇了追杀?”
弥衡出使东部鲜卑的事情乃是秘密,朝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王离这种小官根本就不清楚,自然不知道此时情况。
不过他待杨定和弥衡进入大堂之后,立即假装是这里的官员,去找跟随弥衡而来的兵士打探消息,他很快就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行,我得把这家事情立即向长安报告!”王离心力琢磨了一阵,当即向城主府外走去。
此时在城主府的大堂内,杨定举着酒盏向弥衡示意,两人一起喝了一杯,杨定问道:“弥使君这时从哪里来?怎么如此狼狈?”
弥衡放下酒盏,舒了一口气,说道:“奉命前往东部鲜卑宇文部出使,谁知返回途中遭遇了截杀,差点连命都没了。同去的两百护卫,如今只剩下三十多人,一百七十多名健儿都殒命在草原上了。我这次来,是要借用将军的八百里快马向长安据实禀报!”
对于这事杨定不敢怠慢,当即喝道:“来人,为弥使君准备笔墨纸砚!”
兵士很快拿来文房四宝放在弥衡面前,弥衡立即提笔书写奏报,写完之后用火漆封号装入一个皮质袋子之中拉上口袋,交给兵士。
杨定吩咐道:“立即派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往长安,不得有误!”
“遵命!”兵士拿了奏报快步走了出去。
杨定试探着问道:“弥使君,是不是要打仗了?”
弥衡闻言看向杨定,笑道:“将军怎么会这么问?”
“我又不是傻子,我的巡逻骑兵在这漠南地区四处巡逻,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的,据说雁门、常山一带大军云集、粮草堆积如山,这不是要打仗是要干什么?”
弥衡大笑道:“哈哈哈,杨将军的感觉很敏锐嘛,你说的倒是事实,不过会不会打仗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奉命出使宇文部”。
杨定再道:“难不成是要打宇文部?”
弥衡笑而不答。
八百里加急的确很快,从杨定城出发的奏报只过了三天就送到了刘成的案桌上。
刘成拿着弥衡写的奏报拆开一看,他脸色沉静,思索了一会儿喊道:“来人,召集各幕僚谋士和再京武将们前来议事!”
没过多久,大司马府的大堂内就济济一堂了。
刘成晃动着弥衡写来的奏报说道:“不久前本公派弥衡出使东部鲜卑,让他们交出拓跋鲜卑的余孽秃发匹孤和慕容部的人马,可弥衡在返回的途中却遭遇了不明敌军的追杀,目前弥衡已逃到杨定城,在杨定的城主府做客,今日召集各位前来议一议这事,都说说吧!”
陈到站出来抱拳道:“主公,不管截杀我使臣是什么人干的,事情发生在宇文部的地盘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