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可是我无聊啊,要不……你放我出宫走走吧?我保证绝对不再惹事生非了。”虞子婴上前,扯住他的一只手,准备象征性地撒撒娇,但她显然忽略了她跟牧晓凤的区别,那就是她的一身怪力。
她一时掌握不好撒娇这种重要就是拽,轻的就是碰的艺术,直接一扯,险些没将牧骊歌扯一踉跄扑前。
遭了!虞子婴立即将他一放,顺势扶住他的手臂,稳住后,便摆出一脸无辜相。
牧骊歌险险站隐后,微诧地看向虞子婴,看她完全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的事情一定是巧合的模样,他蹙了蹙眉。
“走?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出去干什么?”
虞子婴看他终于掀开了刚才那一页,不由得警惕自己要注意力度,亦劝戒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涉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为好。
“我出去干什么?”她反问道。
“干什么都不准!”牧骊歌语气坚决。
虞子婴深呼一口气后,便用一种语序极慢而讽的声音道:“为什么不准,皇兄觉得我会出宫做什么?我连宫里那些陪伴我数年的男人都能忍痛舍弃,难道这个决心还不够大?或者皇兄认为在这个我失去了母后,又再度失去了父皇的皇宫,我能够不需要任何人陪伴,就能活得很愉快,很开心的话,那么好,你说不准,那么我就不出就不出吧。”
虞子婴惨然一笑,因为笑容带着本性的清冷与肌肉的僵硬,反而意外演出了一种像是故作满不在乎的勉强。
“……”牧骊歌的表情一滞。
他看着“牧晓凤”的目光渐渐带着一种愧疚与歉意。
这段时间他忙着登基大典跟抵御异域的侵入,能花在这个与他一同失去父皇的胞妹身上的时间少之又少,他竟忘了,一夕之间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父皇的她,该怎么样来恢复那悲痛的心情……
有时候不哭,并非不难过,有时候不叫,并非不痛苦……这种事情明明他懂得比谁都清楚,但她却因为她平日里戴着那张嚣张与跋扈的面具而忽略了,她其实也需要别人的安慰与温暖……
而柳文之与花甲子看这两兄妹的争吵终于告一段落后,再一看牧骊歌此刻的表情就知道——陛下输了。
只是他们很奇怪,这个牧晓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以他们对陛下的了解,她的事情,明明是板上钉钉绝对不可能圜转的事情,但竟仍旧让她从中找出破绽,转眼间便抓到陛下的软肋,令他就范了……
不——看她那“单蠢”的脸,他们觉得或许是他们想得太多了也不一定,她怎么可能会拥有这种智商……
“罢了,要去便去吧,不过记得多带些侍卫,若这次再惹出事来,下次即使你搬出父皇来也依旧得禁足!”即使知道这或许是她的一个拙劣借口,但牧骊歌仍旧不得不顾虑,于是他抛给她一块出宫的令牌,便摆手赶人了。
“谢谢皇兄。”虞子婴声音像含在嘴里一样咕哝吐出,她知道这种时候若是牧晓凤该是一脸计谋得逞般笑得一脸狡黠灿烂,可惜这种照亮一切的光明属性她很缺,于是唯有低头假意表示“感动”地躲过表情一途。
然而她越是表现得低调朴素,这牧骊歌便越好受,这表示牧晓凤是真心地想改过,并非屈意奉承耍奸,她这次并没有在欺骗他。
而柳文之与花甲子两个暗下对视一眼,露出一种揶揄的表情,他们果然没有猜错,这牧晓凤哪里会用什么心计,她懂得最厉害的心计,也就是只懂得仗势欺人罢了,这次的事情只不过就是一种巧合罢了。
觉得“感动”的时限够了,她才抬起头来,对着牧骊歌诚挚道:“……那么作为回报,妹妹也告诉哥哥一件事情吧,刚才那个头颅啊……其实已经死了超过三个月了。”
她的这句话说完,包括牧骊歌在内的三个一愣,室内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哈?你说什么?!”嘴巴总是比脑子转的快的柳文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看着虞子婴的表情一脸滑稽。
牧骊歌看着虞子婴,隐忍地抿了抿嘴唇,眼神仿佛在说——乖,该干嘛干嘛去,求别闹了!
唯有花甲子选择先按兵不动,静静观察。
“你们可以仔细看一下。”虞子婴知道想让他们取信于“牧晓凤”的判断很难,但她并不着急,移走至书案前,不等牧骊歌喝止便将木盒子重新打开,示意他们看着。
“这个头颅的表面很干净,没有沾染上一点血渍,我想即使是再小心地砍下一颗头,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得了溅到血渍,但它的确是一点都没有,这只这表示这颗头颅曾经被人仔细地擦试过,可为什么他们要擦干净它呢?”
随着她的讲解,果然三人都将注视力放在头颅的不寻常之上,没再质疑她的话了。
这次倒是有智囊著称的花甲子沉吟了片刻,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有水?”说完,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移至木盒子下方那摊潮湿的部位。
虞子婴用手指轻轻地揩过木盒子上面的水汽,道:“没错,正是因为有水,这个头颅呈紫灰之色,却没有呈现尸斑,一般人肯定认为刚死没多久,但事实上,它是因为被人一直冻藏着的缘故,冰冻过的痕迹越长,消冻的时间便越长,甚至它现在仍旧在渗水,想必死了至少有三个月了。”
她的一番推论无疑在牧骊歌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