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个月前,福园的下人们突然被召集了起来,然后当家的少夫人说了一段话,让这些下人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少夫人说,主子们决定了,半个月后会启程搬到京城去住,现在家里伺候的下人们,如果有不想离开故土的人,可以提出来,福园会发还了卖身契,赏赐些安家的银子,就可以离开了。如果愿意跟着主子走的,就可以开始收拾和打包东西,做离开的准备了。
这话让这些下人们都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有人出来问道:“少夫人,您的意思是,主子们都搬到京城去住就不回来,不是去京城小住吗?”
“是的,以后都是住在京城里,恰恰是以后回苏州才算是小住的。”姜玉容回道。
下人们闻言更加惊讶,怎么前头一点预兆都没有|优|优|小|说|更|新|最|快|.|,说去京城就去京城了呢,但是碍于少夫人在场他们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窃窃私语。
姜玉容见状道:“这两天大家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跟自己的管事说,管事们到时候把想要留下的人报给李管家这里就好了。”
这两天的时候,福园的人心是有些动荡的,这些下人们舍不得离了这么好主家,在福园当差不但体面,而且月钱也多,伙食也好,还能读书认字,而且年节上主子赏下来的东西也多,但是因为亲朋和旧故的人脉都在这里,对京城的环境未知,便又有些忐忑的不想走。
不过有这样的想法的大多是都是一些上了年纪了,有了家世的人。一些年龄小的丫头、小厮们,则是特别的激动了,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还能跟着主家去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
其中牛伯是最纠结的,他年纪大了,这些年门房的事情也都渐渐交给了福祥,自己只是偶尔帮帮忙而已。
此次听说要进京城,他是不到怎么办好了,进京显然是对自己的孙子的前程好,但是自己年迈已经帮福园做不了什么事情,跟着进京只能算是累赘,而且他祖辈都长在苏州,确实也舍不得故土。
明哥儿晚上回来以后,看到祖父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便笑道:“祖父无需担忧,孙儿已经拿着这些年攒的银子托了秋叶姐姐,在京城的轻车都尉府附近买了一所一进的房子,进京以后咱们祖孙就住在哪里,少夫人那里已经帮着选了个力气大的小厮,以后让他在家里伺候爷爷,孙儿便每天跟着天哥儿和坚哥儿去进学就好了。”
牛伯闻言,霍的抬起头来,惊讶道:“明哥儿你说啥,已经在京城里买了房子了?”这要真在京城买了房子了,那他住在自己的家里也不算拖累福园你了,而且孙子的前程也有依靠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是啊,祖父,年前我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托了当时还在京城的秋叶姐姐把房子的事情办好了,你看连地契秋叶姐姐都已经给带回来了。”明哥儿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地契说道。
牛伯接过那地契看了一眼,一时间老泪纵横,他并没有怪罪孙子为什么没有跟他商量就办下了这么大的事情,而是欣慰道:“好,好,我家明哥儿长大了,家里的大事情都能撑起来了,爷爷以后就放心了,放心了!”
明哥儿今年跟天儿同岁,已经是十一岁了,这年龄在现代还是个世事不知的孩子,但是在古代尤其是在老公爷的教育下明哥儿已经一个额翩翩少年郎了。
他深知道他跟天儿和坚哥儿是不一样的,天儿身世显赫就不用了,坚哥儿也有父母、叔爷可依靠,只有他不但没有父母可依靠,而且爷爷年迈了还需要他孝敬,自从意识到这些事情以后,他就成了三个小儿郎里最能攒钱和赚钱的。
福园每个月都给他们发着月钱,有事考试好了还会有奖励,明儿从来不肯乱花。
而且这些年三个孩子跟着老公爷出去游历过不少的地方,老公爷意思就是怕孩子们变成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所以每年都会带他们出去游历大楚,领略人情事故,见识大楚的风土人情。
而游历之中明哥儿还寻觅到另一个赚钱的行当,那就是货贩子,他拿着自己的积攒的月钱,在各地采买不少当地便宜又好的东西回来,然后到了苏州再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也能获利不少。
后来天儿和坚哥儿也帮着他做,不过这两人基本上算是义务的,毕竟天儿就等于坐在了金山之上,这些年若云已经在他名下治下不少的产业了。
而坚哥儿有个厉害的父母和叔爷爷,三人挣的钱全都是给他的,唐家每年能从悠然居分红不少的银子,所以他也不缺银子。
三人做生意攒下来的银子大头便都给了明哥儿,这些年可是也攒下来不少银子呢。
而两天后,各处管事报上来要留下的名单并不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不想在舟车劳顿的人。其他的人考虑了一番以后,差不多都是要跟主家走的,因为这么好的主家可不好找啊!
今天,是三月二十四,宜出行,宜归家,这是老公爷翻了黄历定下来的日子。
从昨天下午开始福园的一进前面的广场上已经排列满了装了行李的大马车了,现在更是有个院子的管事看着小厮们往车上装东西。
若云带着春叶、秋叶还有东篱轩的一众丫头们从二进走了出来,远远就看到雷家三兄弟穿着能给别人当袍子的短衫,站在那广场咋咋呼呼的指挥着人装行李呢。
这些年这三兄弟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