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赶紧走了!”白若雨着急道,她怕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孙氏可就走不了了。
孙氏也知道轻重缓急,赶紧抱着周长智从里面出来,不过走到隔壁房间的时候,孙氏停下脚步。“雨儿你有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这个房间是周文龙的房间,白若雨不想救周文龙,其实要不是周长智跟孙氏在一个房间,她连周长智都不想救。
知女莫若母。孙氏一看白若雨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想法了,赶紧一把拉住白若雨道:“雨儿,你好人做到底,放了他吧。不然娘一个女子家独身出去了,怎么过活啊!”
白若雨脸色不虞,想着的孙氏话有道理,而且怕纠缠的时间长了耽误事,便也把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把周文龙放出来以后,白若雨把孙氏拉到了一边,塞给她一个小包袱,说道:“玲珑阁被封了,你的东西我都拿不出来,这是我攒的私房。你拿着吧,以后出去了好好过日子啊!”
“雨儿!”孙氏拿着包袱,眼圈红了,然后道:“雨儿,要不你干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走,我是定国公的女儿,是白家的二姑娘,我怎么能跟着你们走呢!”白若雨直接拒绝,她怎么可能放弃尊贵的身份,隐姓埋名跟一个穷秀才走呢!
孙氏一窒。心中一酸,“也好,雨儿,那你以后好好保重。那个白若云狡诈厉害的很,以后不要惹她了!”
白若雨闻言,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派了紫竹在府西边的那个小角门等你,那里准备了马车,你们赶紧走吧!”
“好!”
孙氏对府里的路还是挺熟悉的。黑夜中,她带着周文龙和周长智两个穿过小路,找到了在角门等着的紫竹,然后坐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孙氏这个女人在定国公府当家当了这么多年,呼奴唤婢,高高在上,管着一府人的生杀大权,甚至把若云姐弟逼出府去,但是从今日起,她就从定国公府的名单上除名了,甚至在家谱上也不会留下她的一笔一划。
等到孙氏的马车消失了以后,黑暗中在屋顶上出现了几道人影,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
“春叶姐姐,咱们姑娘为什么放孙氏走啊?”冬青问道。
“有时候,死亡并不是对人的最好的惩罚,说不定倒是对她的一种解脱,咱们姑娘不想让她这轻易就解脱了,犯下的错,总是要偿还的!”春叶说道。
原来白若雨今天能轻易的放了孙氏等人,不是白若雨有多厉害能够搞定定国公府的地牢,而是若云故意放行的,不然平时保卫严密的定国公府地牢,那是连着苍蝇都飞不出去的。
孙氏犯了这么多的错,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被老夫人弄死,真是便宜她了,若云想让她尝尝她自己酿下的苦果是何种的滋味。
若云早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周文龙骗了孙氏,他根本不是什么孤家寡人的单身男子,他在老家是有家室的人。
周文龙上有一个高堂老母,中间还有一个原配的妻子,下面还有元配妻子给他生下的一儿一女。
而且周文龙的老母是个护短、爱占便宜的农村老太太,他的妻子也不是好相与的,是当地屠夫家的小女儿,家里有彪悍的五个哥哥呢,在他们那一带就是一霸。
而他那妻子因为是家里的小女儿,脾气暴着呢,在家里整天跟周文龙的老母两个闹腾,周文龙是谁都惹不起,所以他才会以进京赶考之名,躲了出来。
而早年丧父,他又不事生产,家里穷的是一贫如洗,全靠娶的这个媳妇的嫁妆生活了,他这次进京赶考的盘缠,还是他岳丈家里资助的呢。
所以,孙氏这样一个没根没基的外地女人,跟着周文龙回到这样的家里,她的日子可想而知了,一定不会好过的。
不知道在府里习惯了锦衣玉食,丫头下人们伺候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孙氏,到了周家不但要挑水打柴、洗衣做饭,而且还要伺候婆婆和大妇,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啊!
若云算的一点都不错,孙氏和周文龙从京城逃走以后,周文龙也没跟孙氏坦白说他还有家世,而且两人也不敢立马回周家,怕老公爷查到那里,所以就在一个小城中赁了一个小院子过日子。
开始靠着白若雨给的银子,他们的日子过的是挺好的,但是周文龙不事生产。却是个爱面子的,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
而孙氏虽然会管家但是却也是定国公府里大手大脚惯了,加上孙氏养儿子养的精细。所以银子只出不进,白若雨给的那些银子大半年的时间就快花完了。
眼看日子快过不下去了,而且打听到周家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周文龙只得带着孙氏回到了周家去。
到了周家,才是孙氏噩梦的开始。
周文龙以前跟孙氏说他们周家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孙氏心中想着既然是大户人家应该是差不到那里去的。
谁知道到了周家以后,才发现这里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是连一般的农户都不如吧!
一个连院墙都没有的破院子,几间看似风一吹就能倒的破屋子,这样的房子恐怕是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吧!
看到眼前的情景,孙氏抱着孩子感觉到眼前一片的晴天霹雳。
但是这打击还远远没有要消停的意思,那从这破屋子里出来,对着周文龙叫相公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