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蔺时年的召见通知时,方颂祺正在某个酒店的房间内,盯着刚刚被她用防狼电棒击中小jj的一个妄图侵犯她的男人。
肥头大耳,样貌猥琐,此刻紧闭双唇,脸色发青,表情痛苦,乍看之下像死了一般。
虽然仅有远远的一面之缘,但方颂祺认得他。
是她男朋友的顶头上司。
“冯总?!”说曹到。
方颂祺闻声抬头。
推门进来的周泽盯着倒在地的人表情惊诧,随后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对上她冷冰冰的眸子,禁不住一凛。
“阿祺……”
他不唤还好,一唤,几分钟前的不堪回忆就汹涌而来。方颂祺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一股脑汇聚至脑门,冲击得她的太阳穴突突直疼。
霍地自床上一步跨下来,行至周泽面前,速度快得像箭,对准他的脸,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用我来交换什么?”
周泽捂着火辣辣的腮邦子,沉默片刻,回答:“市场部总监。”
“啪——”
又一耳光紧随他的话音之后甩出,周泽的头瞬间歪到另一边。
“就为了这么一个职位,你把我给卖了?”方颂祺冷嘲,“我原来这么不值钱!”
“对不起,阿——”
“啪——”
再一耳光截断周泽的话。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方颂祺的目光里蕴满鄙夷,弯腰去捡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泽忽然攥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按到墙上:“我没资格谁有资格?!方颂祺我忍够你了!自从我们在一起!你对我不是呼来唤去就是冷嘲热讽!根本没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只是把我当成一条供你玩弄的狗!”
“狗逗乐了主人还能被赏赐骨头!我呢?!”他的手掌在身侧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眼睛血红,“连你的床沿都没有摸着!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吃素的和尚!你他妈不是不让我碰?那就让别的男人试试你究竟是处是表!”
啪——,第四次耳光,比之前的三次都要清脆!利落!果决!
“我就算不是处,也是你配不上的表!”方颂祺撂话。
周泽一震:“你什么意思?”
“老娘的意思是,你自个儿什么**,就去找什么表吧!”
方颂祺眼神凶狠全是刀子,推开他直接走人。
正值盛夏,外面的日头烧得比她心中的怒火还要肆无忌惮,即便是站在冷气十足的室内透过落地窗看夕阳,也仿佛错觉皮肤和阳光之间,只差一把孜然粉,就能外焦里嫩肉香四溢。
自动门打开的刹那,扑面的热浪太强,方颂祺晃了晃,险些被撞倒地上。
“日了个狗!”
低声咒骂一句,她抬头望一眼万里无云的火辣碧空,戴上黑超遮住大半张脸,急匆匆拦下辆出租车,坐稳后掏出手机确认一遍消息的内容——
“蔺先生傍晚六点飞机落地。”
再瞅瞅现在显示的时间17:02,预计如果蔺大老板下了飞机后直接奔回五澜湾,那么她可以准备的时间差不多两个钟头。
两个钟头,就她目前的情况而言,算不上充裕,所幸也不至于太赶。
洗个香喷喷的澡,化个美美的妆,足以将自己捯饬齐落。
但方颂祺依旧忍不住在心底骂他老母。
要么几个月悄无声息,要么警察临检似的搞突击,偏生还挑今天她差点栽跟头的糗日子。他或许正儿八经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高兴来就来,她可一点儿没有冷宫妃子被临幸的惊喜。
噢,不对,得纠正一下。
是,有惊,无喜。
…………
“预计”的时间终是与实际情况偏离得有点远。
方颂祺忘记将下班高峰期的路况因素考虑在内,抵达五澜湾比平日多花了半个小时。
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楼盘,独层独户,全中央空调控制,一年四季二十四小时皆为二十五摄氏度,据说是最适宜人体的外界温度。
景观电梯直通三十三楼,方颂祺用右手中指摁门卡,门“叮”地一声打开。
蔺大老板不找她,她基本不会一个人住这,距离上一次,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三个月没来,入目的双层复式洋房,令她有一瞬间的陌生。
四面皆为通透的落地窗,整座城市的景色臣服脚下,一览无遗。夕阳金灿灿的光芒自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照耀进来,巨大的开放式空间干净剔透。
这外人眼中最大的特色,恰恰是一直以来方颂祺不喜欢这套洋房的原因——太过透明,一点肮脏都掩盖不了。
即便每天都有家政公司的清洁人员以最高标准打扫。
但终归,表面一尘不染,内里藏污纳垢。
宛若在影射某种人生。
撇撇嘴,她抓起**,摁下按钮,然后一路脱衣服一路丢,朝浴室走。
全部的窗帘于她背后自动缓缓拉上,方才一片亮堂的空间,霎时陷入浓墨般的黑暗。
洗澡期间她也没闲着,一遍遍地预演待会儿恭迎蔺大老板的方式,捏着鼻子学小太监的公鸭嗓,练习到最后,不小心把“圣上驾到”喊成了“皇上驾崩”,乐得她不小心呛了两口洗澡水。
别以为她好像对这位金主很上心,实际上,她的职业素养大大有待提高。
她不懂在他回来进门的第一时间将拖鞋递上去,不懂煲汤煮夜宵,不懂在他泡澡前备好烟缸在浴室,不懂在他的床头放一杯泡好的洋甘菊茶,不懂将电视调到他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