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那是容容的一面之词!她脖子上的伤,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弄的!”
“你父亲我,还没老眼昏花!她脖子上的指印,是不可能自己弄的。你们怀疑,为什么不找专家问问?没有医生吗?”
“就算没有医生,”李老公爷站起来,阴沉的看了一眼李昐,“你也可以问一问你自己的女儿!”
“平和了太久,你们都忘记李氏饱经风霜,是靠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我们不是靠裙带关系,联姻,跟其他家族交好,统一战线,共进共退?这不是我们李氏的作风。我们爱好和平,但有谁一位李氏一心息事宁人,宁愿委屈自己家的孩子,也要表示什么‘诚意’,可错了算盘!裁决会,我亲自去!”
“父亲!”
李老公爷用拐杖指了指李昐,又朝李谙投来失望的一眼。
“以为你改了,懂得维护自己的孩子了。结果,还是原样!”
李谙的眼睛干涩,“我……”
“别对你的老父亲解释了。去看你的女儿吧。估计她,很难再信任你了。因为你让她失望一次又一次。”
……
两日后举行裁决官会议。
江世伦因为决心从政,已经暂时停了裁决官的指责。
这有一个原因,裁决官裁决的是涉及贵族的各种事宜,可是从政后,方方方面,很难说没有利益牵涉。为了保持裁决的独立性和公正性,通常决定从政的人员,会“停薪留职”。
简而言之,就是专心从政。等退出后,裁决官的位置还保留着——很多裁决官都是终身制的。
今天的裁决等级特别高。原因是烈侯本身,也是裁决官成员。能裁决这个等级的,只有少数几个高级裁决官了。
烈侯的妻子提出控诉,控诉的罪名是李家教养不当,导致李容性情乖僻,当着她的面殴打夏俊彦,有违贵族行为礼仪规定。
李睿翻开了《贵族法》,的确找到了一条——贵族应该在公众场合保持行为正常、合理,仪表干净、整洁、谈吐优雅、规范,若有影响整个贵族体面的,列名了种种惩处。
不过,理事会从来没裁决过类似的惩罚。
因为难以界定,而且大部分的贵族都是教养不错的,这种规定大概是限制当年刚刚从泥腿子晋身成贵族的爆发户。
声势浩大,但控诉的罪名可轻可重。
这也意味着,可进可退。岳老夫人深谙贵族权势游戏的规则。
只是这一次,她注定失算了。
首先是被告席,出现的不是史悦而的生父李谙,也不是国公府代表人李昐,而是李老公爷!
要知道,他已经有六年没有离开云庭华宫了。
岳老夫人一个控诉,让堂堂国公爷来受审……听起来就有点咄咄逼人。
然后陈述事情经过。
夏俊彦站在证人席上,泪流不止,“我当时疯了。压力太大,因为我的无知和愚蠢,我毁掉了自己的前途,让家族蒙羞。伯母让我跟她一起去李家争取原谅。”
“原谅什么呢?我看到她,就想到自己已经众叛亲离了。她还好好的活着,享受她的美好人生。我恨,恨她为什么要跟我订婚。如果没订婚,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所以,我冲动了……当我回过神了,我已经双手掐着她。”
“你承认,你想杀死李容爵士?”
夏俊彦站在证人席上,不敢看祖母和祖父投来的眼神,痛苦的闭上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