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一年之中又到了最为肃杀的冬季。下了几场大雪之后,转眼就是新春佳节。这一年,注定是最不平凡的一年,因为江世伦脱离了江氏,没有向往年一样碍眼的留在江家,而是光明正大跟着史悦而去了金城郡,去见史家老家的亲戚。
“其实你根本不必……”
江世伦只是笑,两只手都拎着人参虫草等昂贵补品,跟在史悦而身后。
雪才停,虽然有扫雪车开路,民众也自发清扫,可路边总是有凝固堆积的雪堆,没过脚踝,踩上去,咯吱一声,很是悦耳。
史悦而穿着厚厚的大红色羽绒服,带着毛线帽,帽子上海垂下一个茸茸的毛球,带着有卡通图案的手套,一下子将年龄缩小了四五岁,用她的话来说,“我要抓住青春的尾巴”。
每当她这么说,史小贱总是嗤之以鼻,“装嫩就装呗,谁不让你了!”然后姐弟两个,关于年龄的问题又是大吵一架。今早就是,吵得那个激烈啊!寸步不让的争持了五分钟。
不同的是,之前史悦而吵不过,就开始动拳头,打算用暴力征服。而史小弟呢,总是躲到徐伟玲身后,跟母亲告状。今天早上,史小弟吵完了,竟然冲江世伦囔囔,“姐夫,你看我姐!”
江世伦是前天晚上到的金城郡,目的,或者说是借口?拜见悦而的家长亲戚。徐伟玲是知道女儿跟江世伦的事情。报纸杂志上差点把史悦而说成“现代版灰姑娘”。现在江世伦能主动登门,多少让她心里好过的。
就是到了晚上,江世伦不仅不告辞。还毫不避讳的住到女儿的卧房里……
“一会儿到了史家,你别多话——我估计你跟他们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就是坐一会儿,喝喝茶、磕磕瓜子!等我说可以走了,就闪人!明白了?”
史悦而不忘嘱咐。
她是觉得江世伦没必要连这一步都做到。对他没任何好处啊!他讨好史家人,她不会改变看法;他鄙视史家人,她依旧不会改变看法。史家人无法干涉她的思想决定。
史悦而是这么想的。可她忽略了一个人,史小弟。
到了史家老家。各路亲戚都来了,团团圆圆的一家子,加上小一辈也生育了孩子,足有三十几口人。史小弟把江世伦介绍给每个人。介绍词都是一样的,“姑姑/二婶,这是我姐夫,认得不?贵族,我姐是大明星,他是大明星公司的老板!”
没多久,史家人全都知道,悦而找了男朋友,就是报纸上的。长得帅,又是贵族,家底丰厚。年轻人真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都对他热情的不得了。
江世伦被五六个人年轻一辈的围在中心,眼神中都是真挚欢迎。常年在贵族圈内,他当然看得出,史家人高看他一筹,多半是看在史悦而份上。
奇怪的是。史家人没有一个主动靠近她的,就连新炸好的丸子。要拿给她吃的,也是弱弱的摆在桌子上,距离她一米开外。
史家人,除了徐伟玲、史小弟,都跟史悦而刻意保持距离。具体的表现为:史家小辈在一起开玩笑,史悦而一露个头,除了史小弟,大家都闭上嘴,再好笑的笑话也笑不出来;史家老一辈的妯娌、姑嫂坐在一起谈笑,说起各家的孩子,徐伟玲笑呵呵谈论女儿,其他人只是“呵呵”,没有一个接嘴的。
江世伦只用两分钟,就发现史悦而是一个“情绪污染器”。她的眼神扫到哪里,哪里就冷飕飕的。能视之如常的,只有神经粗壮的史小弟,以及并不敏感的徐伟玲了。
回来的路上,两边的道路上灯光明亮,江世伦脸色红润,看起来跟史家人喝了不少酒,笑着道,“悦而,你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去?”
大过年的,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史悦而轻轻哼了一声,“我是看在我妈的份上,不想她难做。”
江世伦笑了笑,伸出手,握着史悦而的,“我听说了你很多事情,今天收获很大啊!”
“你!你主动跟着我去史家,就是为了打听我的糗事?”
“哈哈,不然你以为呢?”
史悦而气得扭过头,不理睬他了。
“悦而!悦而!”江世伦反复叫着史悦而的名字,深深呼吸冬雪天理的冰寒空气,再突出温热的气息,“悦而,我觉得很快活。”
“被几个普通平民灌酒,就是你的快乐?不得不说,你的感知真是与众不同!”
“我不想喝,谁能灌我?悦而,我是真的开心。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史悦而瞥了他一眼,“看来你很喜欢史家人?或者,你骨子里向往是平民生活?”
江世伦的眼角都溢满了春晴,“为什么不能是两者合一?我喜欢是你生活过的家庭,向往的是你曾经的生活。”
“我以前是个白痴,你也向往?”
“你是说被陷害吗?说真的,我丝毫不怀疑!今天看到你在史家……我觉得他们都不太喜欢你……悦而,你有一项了不起的本事,喜欢你的人非常喜欢;不喜欢你的人,就连眼神都不想跟你接触一下。”
“不用保留,他们讨厌我,厌恶我!”
史悦而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可是再讨厌、再厌恶,他们也得接受我的存在。一边对我腹诽吐糟,一边想要依靠我……”
史悦而除了是个“情绪污染器”,还是李氏千金啊!史家人只要忍受一个星期,就能保证一整年的开心快活,不用担心外在的欺压意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