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雷鸣思索了一会儿便向前爬了出去,他要为即将到来的夜战做准备。
以雷鸣的脑袋瓜子现在都搞不懂武更与日军在各自玩什么名堂了。
武更为弱方,如果你要是对日军进行攻击,有这一个来小时的功夫里完全可以把迫击炮和掷弹筒调过来对日军一顿乱砸。
可武更没有,却是在两边的山上打冷枪。
而日军别看败了可日军的实力却在,可日军偏偏却又不逃跑就在这个两边都会被攻击的山沟子里窝着。
不过,雷鸣想不明白的地方他索性也就不想了。
但他却能想明白一点,不管说自己能不能把巴特尔的头抢回来,但是今晚注定他可以使劲折腾下日军了。
正是为了折腾日军,那么他就得抓紧做战前的准备工作。
怎么准备?雷鸣自然还是用的他的老套路,他开始搜集日军的手雷了。
雷鸣估计就这土路旁边的树林子里二三百名日军总是有的。
日军新败手头的照明弹也是有限了,而且有武更他们在两头的山上隐伏着,那天再冷日军也绝不敢点篝火。
这可就给他雷鸣机会了,他却是正好用老办法——接着用手雷去炸这些小鬼子。
手雷哪里有?
那天黑前十多名小鬼子可是被自己这一伙人给打死在山坡上了,这十多名鬼子就算一人剩一颗手雷那自己也能弄十来颗手雷吧
那自己一颗手雷就算能炸死三个小鬼子,那也能炸死三十多吧。
而且这到处乌漆麻黑的,手雷用完了自己还可以接着去被自己炸死的鬼子那里划拉,然后自己再接着扔手雷。
就这样,自己扔手雷炸鬼子,炸死鬼子再捡手雷,捡完手雷再接着炸鬼子。
就这样打下去,那我管你这里有多少小鬼子,我手雷扔的还远,我就这样和你们小鬼子一直玩下去!
那这些小鬼子岂不全是自己的菜?
只要日军在这里,只要一片黑,自己就可以杀敌。
要不说雷鸣脑瓜子好使呢!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和武更的区别不只只是心细,还在于他有大局观。
他虽然战斗在一线,却也是凡事主干与旁枝末节一起抓的。
只要黑夜中小鬼子是扎堆儿的,我把手雷甩过去,小鬼子被炸死那就是实打实的,我管你小鬼子玩什么花样呢!
雷鸣爬的很小心,因为他估摸着那些日军未必就死了个干净,而残存的日军是否撤回了树林他也不知道。
在雷鸣印象里死的离自己最近的那名日军就是被自己用飞刀“乖”倒的那个。
说来真是惭愧。
自打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后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竟然没有来得及环顾下整个战场的情况。
然后,他就一直被日军逼迫着躲到了那棵树后直到天黑。
由此可知,当时他真的已经是命悬一线了!
黑暗之中雷鸣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旁人都看到了活着的英雄那表面的光鲜却哪知道活着英雄差点就变成了那永远的光芒万丈的英雄。
啥叫永远的光芒万丈的英雄?
说白了那就是英雄死了,那死了就永远活在了人们的心中,那不就是永远的光芒万丈的英雄吗?
哎呀,好象自己又想跑偏了!
想到了这里雷鸣忙晃了下脑袋不再去想与自己现在处境无关的事情。
自己当时给了那家伙一飞刀,扎肯定是扎中了,只是不知道扎在哪里了,当时情况紧急自己竟然都没有来得及看!
雷鸣做了个深呼吸屏弃了杂念再次向前爬去。
只是当他感觉自己爬到了地方摸索了一会儿后并没有找到自己意想中的日军尸体。
不应该啊!
自己扎失手了?雷鸣就趴在那儿寻思。
不会!当时那名日军离自己也就二十来米,就这距离自己不可能扎失手的。
以自己的手劲儿那就是飞刀扎到了日军的身上隔着那棉袄也会扎进去的!
除非,除非自己那一刀扎到对方脑门子上了。
雷鸣纵是知道自己手劲大,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甩出去的飞刀终不是射出去的子弹,飞刀以利取胜终究不是扔出去的石头。
雷鸣正想着呢,他就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地上摸索着的手上有了不同的触感。
那是——凝固了的血。
东北天冷,今冬虽然偏暖,但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也足以让人流出来的血液凝固了。
如果换作别人可能还未必能感觉出来。
可是,雷鸣能!
因为,他是猎户出身而后他又在尸山血海中与日军厮杀。
在东北的天寒地冻之中他见过了太多的凝固的血,无论是人血还是兽血。
雷鸣再次用手触摸着那冰凉的血,是血,没错,他再次确认,那血是很大的一滩。
雷鸣放下心来,这个家伙不死也是个重伤,他跑不远。
而现在他也没有听到有日军伤员的呻吟,那这个家伙别咕的可能性还是最大的。
于是,雷鸣用手感知着那地上的凝固的血慢慢的向前爬去。
他也只是爬出了十多米心道了一声“有了”,因为他的手已经触摸到了日军的大头鞋了。
这个鬼子死定了,雷鸣瞬间就判断了出来。
如果这名日军还活着,如果他还想接着和自己斗那就不可能脚丫子冲着自己这头。
如果这名日军受了伤那么自己碰了他那一下肯定就会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