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候差不多,秦良澍说乏了,要出去吃酒。
暄安道:“既已来到我家,就在这吃吧。家里什么都有,我叫厨房去准备就是。”
“不,不在!”秦良澍像孩子般晃着脑袋耍赖,“被你爹娘知道,要说我来混吃混喝。这样吧,我请你们去外面吃酒,要说些什么玩笑话也方便。怎样?”
暄辰点点头:“好啊,那,今儿你请,下回我们请。”
秦良澍说:“嗯,可以,可以。走吧,哎呀,去哪家呢?哎,我记得顺子已经帮我订了,可我忘了。让我想想,啊,四海楼?不对。清鲤阁,好像也不对……”
三人说着话出门,暄安嘱咐仆人,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我们跟秦二公子出去吃酒了,可能回来会晚些。那仆人答应着去了,三人迅速一溜小跑出王府。
从王府到望三府有点远,三人叫了辆马车,不多时就到了。此时正是吃饭时分,酒楼里熙熙攘攘,相当热闹。上至公卿贵族,下至生意人都有,小二忙得团团转,不停听到有人喊,他答应哪边都不是。
暄辰担心地问:“哎呀,这么多人,没位子怎么办?”
秦良澍一笑:“我已订好,二位不必担心。小二,把你们老板叫来!”
小二刚要上楼,听见有客人喊,赶紧转过来笑逐颜开地招呼:“哟,三位爷,订位子了么?找我们老板,有何贵干哪?”
秦良澍点点头:“订了,你叫老板来,我有话跟他说。”
小二颠颠地跑去后面把老板叫来,又上楼去了。
这老板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穿着身蓝缎袍子,戴着员外方巾,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一见三人,老板就作揖说欢迎三位贵客,可曾订好位子。
秦良澍说:“订了,我乃秦公子,我家人来订的,老板说间,不知在哪,找你来问问。”
老板暗想,找包间问小二就是,为何一定要问我,可面上还得赔笑道:“哦,是有这么回事。三位,请随我来,这个包间在楼上。不知公子可带了凭条来?”
原来,这里订座是要收定金并写凭条给客人的,不然怕有人冒充。秦良澍拿出凭条,老板便客客气气地带他们上楼,行至中段,指着靠左的一个房间道就是这了。
秦良澍谢过他,说可以上菜了,来快点。老板答应着下楼去吩咐,暄安和暄辰说,这里很是气派,他们以前来过两次,味道确实很棒。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和秦二公子来,而且还是为了私事。
“若不是有事,我可不喜欢上这来。”秦良澍皱眉道,“这里味道是不错,也确实气派,可惜太吵。”
暄安附和道:“是挺吵,我知道戴姨娘为什么要来这幽会了,就是看上这里吵,没人听到他们的动静。人多热闹,也没人注意到她。哎,不知她会不会乔装改扮啊?”
秦良澍正要说话,忽听楼下有个女声嚷嚷:“喂,怎么做事的,把这些人都给我赶走!”
老板听见,赶紧过来招呼,说大家都是来吃饭的,就这样赶走不好吧。女子生气了,叫手下亲自去赶,还对老板说,她把这里包了,多少钱,她给就是。
“什么人啊,这么霸道。”暄辰不满地说着,起身出门去看。
暄安也跟他去外面走廊上看,只见楼下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三个男人都是书生打扮,模样文质彬彬,而那女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千金,衣物首饰皆为上品,十分讲究。金钗步摇,珍珠耳坠,粉衣白裙,煞是可爱。
暄辰指指那女子对兄长说:“哥,这姑娘不错哎。走,认识认识。”
暄安却拉住他:“别急,先看看再说。”
秦良澍见他们出来半天都不进去,也好奇地出来看。一见那女子,他顿时矮下身子,紧张地说她怎么也来了。
两兄弟问这是谁,秦良澍怎么那么怕她。秦良澍拍着脑袋说,这可是皇上的三公主暄绮,你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祖宗没人敢惹又爱管闲事,要是一会楼上真有什么事,一定少不了她。到时候,她再去皇上面前一说,天啊,那他们秦家人的面子往哪搁!
暄安说:“原来是她啊。我们又不常进宫,去了也见不到她,只小时候一起玩过,哪里知道会是她。就算去宫里给太后皇上贺寿能见着,可也不亲近,一换装扮便认不出了。再说,皇上有那么多女儿,虽然都是亲戚,大家也不一起吃住,谁记得那么多。”
“哎呀,那,我们把她骗走不行么?”暄辰建议,“不让她在这吃饭,她不就看不到了?”
暄安说:“你没看到她一来就叫老板清场赶人啊,说不定,我们一会也会被赶走!”
秦良澍摇摇头:“那倒不一定,她可能就喜欢在楼下呢。估计,三公主比较懒,不想爬楼梯。你们没看见她只赶楼下的人么,只要她眼皮子底下没其他人,她就高兴了。”
才说完,就见一个随从拿出银子递给老板,其他人则去赶客人。没多一会,楼下的客人就都被赶走,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暄绮见人都赶走了,一拍桌子叫老板上菜。老板问她要吃什么,她说,只要是好吃的全部上就是。老板为难了,说店里好吃的菜太多,怕桌子摆不完,他们也吃不完。
“这有这么多桌子,你叫小二收拾干净,不就摆得完了么?”暄绮翻着白眼道,“再说,吃不完我不会带走呀?又没少你银子,罗嗦什么!”
老板连连应着是,招呼几个伙计赶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