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乾宫。
门外三步一太监,五步一守卫,门口排排站着六名宫女安静侍立。
见七王爷匆匆而来,众人齐刷刷跪倒请安。太监问七王爷可是要面圣,他说有急事,必须立即见到皇上。太监为难地说,皇上尚未回宫,不知在哪。
“都这时候了,皇上会在哪呢?”七王爷焦急地说,在原地走来走去。
太监道:“吾等职责所在,须得在此守护,不便随从。七王爷,您若真急,可不定在那呢。”
七王爷点点头,直奔御书房。
去那一看,皇上暄梐果然在,正全神贯注地查阅资料,不时看一眼墙上挂着的地图。七王爷敲门,暄梐一惊,转头见是七弟,便让他进去说话。
“皇上,丞相一家,遇难了!”
沉重地说完这句,七王爷两眼湿润,透着杀气,要皇上一定彻查,让丞相死而瞑目。
暄梐大惊,不敢相信地抓住他的胳膊:“暄襌,你说什么?”
七王爷叹息:“唉,臣弟才刚得到消息,丞相一家被贼人杀害,尸横遍地,相府也被大火烧毁,惨不忍睹啊!”
暄梐怒道:“什么人这么无法无天!伤亡如何,有线索么?”
七王爷摇摇头:“暂时没什么线索,统领张大人分析说,可能是一袖牵所为,但必有帮凶。相府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余口,她一个人定无法残害。院内打斗痕迹颇重,而死者几乎全都一刀毙命,没有伤残幸存者。就连,就连四岁的小千金,也难逃厄运!如今,只有卿柔小姐踪影全无,生死不明。”
“如此凶残,简直丧心病狂!”暄梐大发雷霆,“立即全国缉捕,不论何人,只要确定是一袖牵及其同党,格杀勿论!另,务必找到卿柔小姐。”
七王爷道:“臣弟,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是他深知皇兄脾气,早就猜知皇上定会这么吩咐,因而事先就安排张汝峰这么去做了。此时皇上果然这么说,他心里安然许多,只想尽快捉住一袖牵并亲手杀了她,好为挚友报仇。
暄梐想了想又说:“等等!你怎知凶手定是一袖牵?她越狱已多日,怎会仍在京城逗留,又突然对丞相痛下杀手?”
七王爷分析道:“一袖牵一向狂妄自大,曾夸下海口云世间无人能抓到她。这次被捕,她自认脸面丢尽,坏了江湖名声。越狱后,一袖牵怀恨在心,必定想要报仇。当初能捉到她,全因丞相妙计,预测到她会在几个地方出现,之后借用皇上的神鹰卫和禁军,并请来武林高手十余人布下天罗地网。圣羽军见一袖牵被多层罗网罩住,即将破网而出,数箭齐发射伤了她,这才成功将其捕获。当时丞相出面说她作案多起,不但盗窃财物,还伤人性命,罪当重罚。一袖牵只说了一句话,臣弟以为,那便是她要报仇的誓言。”
“什么话?”暄梐问道。
七王爷答:“一袖牵说,我记住你了!”
暄梐沉默不语,片刻后叫来太监将捉拿一袖牵的圣旨传下去,又问七王爷对此事还有什么看法。
七王爷沉思着说:“这个一袖牵在狱中时,刑部多次审讯,皆不招认所盗财物,王的计划失败,全是丞相搞的鬼,等她出去,一定要把丞相杀了。可是,当再次提审时,她又矢口否认,说自己说的是‘我的计划失败,都怪丞相布下埋伏’。刑部问不出,也只能暂且关押她,等候圣裁。”
暄梐点点头:“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只是大盗这么简单。这样,明察暗访一起进行,暗访的事就交给你了。此事不要声张,你我二人知道就行。有什么需要,你只管找朕。”
七王爷点头称是,暄梐又说:“走,去丞相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