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暄瀚叫,暄昙停住脚步转身等候。
暄瀚来到跟前,暄昙问:“五哥,有什么事么?”
暄瀚问:“你现在要回宫?”
暄昙答道:“是啊,五哥。你要不要去我那再喝几杯?”
“不,不喝了。”暄瀚拒绝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真的找到卿柔了么?确定她是真的,没有假冒?”
暄昙不高兴了:“怎么,只许你找到,我就不能?你找到的是假,我找到的也一定是假么?五哥,你这样就有点小家子气了呀,咱们可是亲兄弟,别这样。”
暄瀚恼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还不是替你着想,怕你也找到个假的,到时候让父皇空欢喜。”
暄昙认真地说:“哎呀,我也怕是假的,到时候父皇不但空欢喜,还要怪罪于我。五哥,我保证,这回一定是真的!”
“哼,怎么证明?”暄瀚心里一阵酸楚,他可不想七弟重蹈他的覆辙。
暄昙知道三哥一切都会安排妥当,对五哥的追问有些不耐烦:“你想要亲自证明?五哥,当初的那个许卿柔,不是连七皇叔都确定是真的了么?可到最后如何,不但想要杀你,还想杀父皇!唉,世事艰难,北蛮无孔不入,七弟我也是十分担忧,既怕卿柔小姐出事,又怕她是假的。不过这回,她肯定是真的!”
暄瀚还是不放心:“你怎么确认她是真的?当初七皇叔确认了的都能假,你又怎么敢肯定你找到的就是真?”
暄昙无奈地说:“五哥,你是不是想亲自去验证一下?可是,除了七皇叔确认的那个,你也没见过许卿柔啊,怎么验证?”
暄瀚被难住了:“这个,见过她的人都有谁,找个来认不就是了?”
“哼,哪有那么容易!”暄昙白他一眼,“就算是经常来往的亲戚,未出阁的闺女也是不见客的。你忘了么,丞相大人是孤儿,养父养母早就过世。而夫人那边的亲戚,常有来往的不过三五家,他们都不曾见过许卿柔,夫人的父母倒是见过,可前几年也都过世了。那三五家,这些日子倒是陆续来吊唁过,可一听说相府都烧没了,没落下什么遗产,便只是去墓前烧点纸钱拜祭一下就走了。而相府里的人,除去许卿柔全都死了,你叫谁来认?”
暄瀚的眼神顿时变得凶厉起来:“这么说,你找到的这个也不一定是真了!”
暄昙轻轻一笑:“五哥,是不是真,父皇会判断的。若他说是假,真的也真不了。若他说是真,假的也假不了。”
暄瀚心头一震:“这么说,是不是真,只看父皇一句话?那,若有朝一日真的找来,却被冤枉,岂不悲剧?”
暄昙叹道:“唉,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谁是那个真的。”
暄瀚似乎明白了暄昙的意思,点点头:“走,我随你去看看。”
“哎,五哥,你要去看可以,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暄昙拦住他说,“毕竟,卿柔小姐现在是重点保护人物,若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好交代。”
暄瀚答应了,他又继续说:“你随我去,不管她有多美,都不可打她的主意。这卿柔小姐可是我寻得的,你要是悄悄跟她有私情,这事就糟了。”
暄瀚脸色一变:“你当我是什么人!放心,我只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许卿柔。有你在侧,我能做什么?哼,太小看我了!”
暄昙笑道:“五哥别生气,走吧。”
两人回到逍遥宫,才一进贺烟离的小院,就见两个年轻女子坐在院中石桌旁,贺烟离在哀哀低泣,小葵在柔声劝慰。
“喏,五哥,那个在哭的就是卿柔小姐,旁边的宫女叫小葵。”暄昙指着贺烟离道。
暄瀚看去,贺烟离穿着月白色上衣,套了件浅蓝色褂子,杏色长裙上绣着花,露出微翘的云纹绣花鞋,一副娴静素雅的模样。这女子模样俊俏,与后宫嫔妃相比逊色几分,却也是难得的美女。但见她低头轻声哭泣,眉头微蹙,双眼半闭,楚楚可怜,叫人忍不住想上前问候。
而旁边那个宫女,梳着双环髻,后面拖着条辫子,宫服略嫌宽松,正耐心地劝说着。
“卿柔小姐,夜露风寒,快别哭了,也别坐在这石椅子上了,寒气重,伤身呢,回屋歇着吧。”
贺烟离摇摇头:“哎,时候还早,叫我怎么睡得着?长公主省亲回宫,带着相公儿子,皇上一家团聚,群臣赴宴,多热闹啊。可我呢,全家就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连个依靠也没有。如今在七殿下宫里借居,终究不是长事,以后怎么办还不知道。嘤嘤嘤,倒不如,当日也一起死了的好!”
说完,她竟趴在石桌上大哭,肩膀一抽一抽地,叫人看着心疼。
暄昙上前去说:“哎,卿柔小姐,快别哭了!你既来到我这儿,就当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兄长。至于以后,你尽管放心,我请父皇给你指一门好亲事,让你也有自己的小家,有个依靠。”
小葵忙施礼道:“七殿下回来了!哟,五殿下也来了。”
暄昙嗯了一声:“嗯,卿柔小姐,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五哥。”
听到暄昙说五皇子来了,她忙起身擦了擦眼泪道:“民女卿柔,拜见五殿下。”
暄瀚点点头道:“外面冷,进屋说吧。”
四人进屋,小葵忙着倒茶,贺烟离悄悄打量了一番暄瀚,觉得他比暄昙好看,且气质成熟稳重,眼神笃定,又颇有些儒雅之气,不似暄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