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沥,一名太监疾步行走,赶回雏临宫。
暄铭正躺在软塌上享受着宫女的按摩,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见是自己派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便摆摆手将宫女打发走。
“王爷,三殿下回宫了。”太监小心翼翼地禀告。
暄铭问:“哦,怎么说?”
太监说:“说,那天香,竟是轩辕少主!已经上官大人确认,而且轩辕家族的人也去认过,确实无误。另外,……”
“等等!”暄铭喝止道,“天香,怎么会是轩辕少主?你听真切了么?”
太监回:“奴才听得真真的!皇上想接轩辕少主回宫礼遇,但三殿下说,轩辕少主想要跟随秦大人南下见见世面,故而没有随三殿下回宫。”
暄铭噗地吐口出中茶水,喷了太监一脸,太监也不敢吭声,只轻轻拿袖子拭去。
“你说什么,秦良澍带着轩辕少主南下?”暄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沙辽不是说,秦良澍必死无疑,那些人也没查到他么?”
太监答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暄铭紧皱眉头,觉得事情要坏。沙辽回来时带着伤,腰牌也丢了,但他解释说腰牌是在打斗中故意损毁的,就是怕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之后说,秦良澍的人打不过他,也没看见他的真面目。暄铭为防止情事查到自己身上,命沙辽领些银两,出宫暂避时日。如今看来,沙辽可能并未将秦良澍杀死,或是他武功不够好,对付不了,又或是那毒药出了问题。
不管怎样,沙辽的话都不全是实话。按他自己说的,趁秦良澍夜间在走廊吹风时将毒针吹入后颈,那些人也不可能知道解药,唯有死路一条。可为什么,父皇还是让秦良澍带着天香南下,这说明秦良澍根本没死。而这天香,居然是轩辕少主!
对了,事情应该是这样:沙辽确实对秦良澍吹了针毒,但当时暄沪也在场,而且有其他卫士。最重要的是,天香是轩辕少主,且轩辕家族的人已经找到她。那就是说,和秦良澍与天香一起南下的除了卫队和暄沪,还有轩辕家族的人保护。
太监见暄铭沉思,又说:“奴才还听到,秦大人的队伍,有皇上的神鹰卫保护……”
暄铭心中又是一惊,神鹰卫都出马了,那沙辽怎么可能得手!不好,说不定这是他们的计谋,沙辽被擒,这些话是他们教他说的。沙辽回来复命,不过是要他以为秦良澍已死,可为什么对他没有任何行动?
暄铭开始心乱,命那太监快去找到沙辽并将其干掉,抹掉一切痕迹,以免查到他头上。
太监答应着去了,暄铭却还不能静心。父皇肯定已经知道是他派沙辽去暗杀秦良澍,就算看在父子情分上不会杀他,也绝不会就此罢休。更何况,与秦良澍在一起的还有轩辕少主。
虽然不知道天香有什么本事,但暄铭对轩辕少主这个身份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如果父皇做不成皇帝,轩辕家族也不会辅佐他称帝,除非……
城内一处民房,沙辽正在吃饭。不知怎地,他突觉心脏一阵狂跳,恐惧阵阵袭来。不好,王爷怕是要灭口啊。他虽然对秦良澍吹了毒针,也相信无人能解,可这事他至始至终都知道前因后果,王爷怎么可能放心。
这么一想,沙辽吃不下饭了,也坐不住了,立刻收拾行李关门离开。他才走,那心腹太监就来了,见已是人去屋空,顿时急出一身冷汗,慌忙回宫禀报。
暄铭一听沙辽跑了,气急败坏地命人速去追杀,说沙辽才走不久,应还未离京。只要注意四个城门,尾随到郊外无人处将其干掉即可。太监慌慌张张出门,正遇传旨太监。传旨太监见他神色慌张要出去,伸手拦住问何事。
心腹太监自然不敢实说,便扯谎道自己得了急症,要去找大夫。传旨太监虽然起疑,却还是说不管什么急症,都得等他宣完旨再走。心腹太监无奈,只得又跟着回来。
暄铭一听有旨到,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露陷了?他出门去恭恭敬敬行礼跪拜接旨,见心腹太监也在,不由着急,暗暗问太监怎么没走。太监只好低声说,传旨太监来了,他没走成。
传旨太监见他们窃窃私语,大声喝道:“蔚康王,暄铭接旨!”
暄铭高声道:“罪臣,暄铭接旨!”
传旨太监瞥他一眼:“吾皇口谕:速宣蔚康王暄铭来御书房见朕,有要事。此乃国家机密,事关重大,不得声张,一人来见,不许带任何随从。钦此!”
暄铭听完一愣:“吾皇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传旨太监又小声叮嘱:“王爷,这就随咱家去见皇上吧。”
暄铭本仍在罚,不敢造次,便应道:“公公,请稍候,待本王换身衣服。去御书房见皇上,穿这身太随便,恐有不敬之罪。”
传旨太监看看他,果然太过随意,便点头同意了,让他快点。
暄铭退下,急匆匆叫那心腹太监快出宫去布置。另外,此事布置完后立即赶往南疆,去见他的副将赵凯久,让他按兵不动。还有,秦良澍带兵南下是去追杀东谷微扬,务必助其一臂之力。
心腹太监不解,问为何要帮秦良澍。暄铭来不及细说,边换衣服边说,最好让秦良澍和东谷微扬一起死。到时候,杀死东谷微扬的功劳就是赵凯久的,但一定要说是他吩咐赵凯久做的。或许此事能让父皇网开一面,那样,沙辽去刺杀秦良澍一事也好有个交代。立即将宫里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