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那边陷入了僵局。
我奶奶不愿意拿钱出来。
张寡妇则成天哭穷。
我爸跟我爷爷受夹板子气,天天跟着吃挂落。
还好我爸在外面的兼职没丢掉,一个月也能弄个七八十的,好了也能上百,小楼那边才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但因为人多,足足五口人,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的,这不到一百块也撑不了多久,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不过这些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这两天,我们的烤肠卖的特别火爆,纯肉的肠,六毛钱一根,一块钱两根,不算多高的价格,已经成为了附近学生放学必吃的小零嘴。
有时候一天都能卖掉八九十根。
大肠包小肠卖的也不错,候亮这个吃货爱死了糯米肠夹着纯肉肠的味道,每天放学都跑来店里吃一根,在学校里则天天夸我是厨神,啥都会做。
我都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
最近,天气已经变得比较冷了,我和沈碧都穿上了小夹袄,被子也换了上新做的,棉花松软软的,暖和极了。
因为临近期末考,我妈最近不许我插手店里的事情,让我和沈碧好好复习,考个好成绩来过年,所以做烤肠的一应事情我也都交给了我妈和张晓菲妈妈。
季先生期间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了我隔壁县的分店,又问了我烤肠的事情,当得知都卖的很火热的时候,他高兴地笑了,并神神秘秘的告诉我,下次来见我,会带来新的东西。
搞得我还有点小期待。
十二月底,学校期末考,我考了个十一名的成绩,我妈挺高兴的,因为我算是进步了。
沈碧这丫头成绩有点不太好,二十多名,在班级里属于中游了,但是这家伙心大,成天嘻嘻哈哈的不当一回事,我妈训斥了一顿就没管她。
张晓菲考的跟她差不多,但因为张晓菲妈妈性格好强,把她是好一顿批评,并把她关在家里做寒假作业,不做完不许出门。
也因此,这段时间我就没怎么听到小楼的消息,一时间觉得还挺无趣的。
期末考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放寒假过新年了。
我觉得我们店里直接卖每一样食物有点寡淡,灵机一动搞了个“新年套餐”,就是一个喜庆的盒子里面装上搭配的各种东西,比单买要划算一些,又赠送了一些小发夹之类的物什,算是小惊喜。
本来这只是我一时好玩搞的东西,没想到卖的还挺火热的,直接带动了店里的营业额,喜的张晓菲妈妈天天夸我聪明。
我趁机替张晓菲求情,张晓菲妈妈这才把张晓菲给放了出了。
张晓菲又能天天带来小楼那边的消息了:我奶奶和张寡妇还是互相看不顺眼,只要一见面就互怼两句,因为快过年了,我爸也不好送走二老,就这么将就过了下来。
这段时间,我爸也算过得水深火热的了,据张晓菲爸爸目测,得瘦了有七八斤。
倒是张寡妇,还是那么丰腴。
并且,她每天中午都不在小楼那边吃饭,我奶奶疑心她出去吃小灶,可因为没抓到实质性的证据,张寡妇又哭天喊地的说冤枉,再加上我爷爷束缚着,我奶奶就没闹腾出来。
关于这个说法,我其实是站我奶奶的。
毕竟我跟张寡妇同住一个屋檐下好几年来着,我对她性格还算了解一些的。
她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最喜欢吃肉,最怕穷,让她天天吃糠咽菜比杀了她还难受。
所以,她肯定出去吃小灶了。
连带着张琼玉肯定也出去吃了。
但是我没想到,我爸竟然也出去吃了。
那天,天气难得的好,太阳高高的挂在太阳,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晒得人暖洋洋的。
张晓菲和沈碧写完了暑假作业,拉着我的手想让我带她们去玩。
刚巧候亮和苏溏也过来了,我就说,那请你们吃饭吧。
虽然守着一个快餐店,但是天天吃也腻歪啊,所以我就拿了五十块钱,带着这一群小孩去了一个小饭馆,想点两个菜吃。
结果一推门,就看见了张琼玉和张寡妇坐在一个角落里,在那大快朵颐。
我爸坐在张寡妇旁边,筷子里也夹了一块肉,就是吃的有些郁郁寡欢的。
张寡妇才懒得理会我爸,筷子下的跟要飞了似的,一盘咕咾肉一会功夫就只剩菠萝块了。
我爸看了一眼张寡妇,叹了口气,把肉塞到了嘴里,重重的放下了筷子。
“你不吃,还叹气,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张寡妇神情也有些不愉,但并未放弃咀嚼东西,导致说话有点含含糊糊的。
“我爸和我妈在家里吃白菜炖粉条,我在这里吃肉,我心里能好受吗?”我爸没好气的道。
“那你别吃!”张寡妇扬高了声音,“你妈故意不给钱,也不给家里买肉,每天除了白菜还是白菜,换个萝卜都不愿意,说贵两分钱,这种日子谁过得下去,我要不出来吃口肉,我还能活吗?”
“那你带爸妈一起来吃啊,偷偷吃算什么。”我爸不高兴的道。
“我倒是想呢,再来两个人,那不得再加两个菜啊,现在这几个菜都十几块钱了,再来两个菜,不得三四十,你一个月赚的钱够吃几顿的啊?”张寡妇也恼了,撂下筷子,推搡着我爸,“你找工作去啊,你赚钱去啊,只要领了工资,你想带你爸妈吃啥就吃啥,我才不管。”
一提这个,我爸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这些年当会计当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