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青苹正要抡了大木棒子去撞门,却见几个陌生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领头的高声叫道:“叶家娘子,在吗?”
再怎么说,家丑不得外扬]
叶青苹只得强忍怒气,将木棒子重重地往地上一丢,没好气地回道:“死了!”
洪氏想必也听到院子里来了外人,一下子忽然没了声息。
叶青苹拍拍手,迎上前去,冷冷地问道:“各位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很明显地,这几人来不善,青苹也犯不着跟他们客气。
领头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半百老头,只见他上上下下地将青苹打量了一番,然后撇着嘴道:“模样儿还生得不错,只可惜身板单了点儿,不过养养也就好了。”
叶青苹自是一下就看出了端倪,随即问道:“你们是张家派来的?”
话说原主之所以会被逼死,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张家。
去年年初,叶有福去了溪水镇的张老爷家烧窑,不料张老爷家的傻儿子误闯进了窑洞,被活活烧死了。
张家一怒之下,将他告到了衙门。很快,衙门做出了判决:判了叶有福过失杀人罪,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的了;另外,还得赔偿张家纹银五百两。
叶家原本的日子就过得拮据,这下哪里还拿得出五百两银子来,东筹西借之下才勉强凑出了五两,连点零头都不够。
于是乎,精明的洪氏就将主意打到青苹头上来了,她亲自跑到溪水镇的张家去说情,在她的舌绽莲花下,张家居然同意了她的说法。那就是嫁一个女儿过去给张老爷当小妾,再生一个儿子做赔偿,这样就不用再出银子了。
想必是那丫头一时冲动想不开,跳崖寻了短见,这才有了她的到来。
“嗯,小丫头挺有眼力劲儿的嘛。我姓孙,是张府的管家。想必你就是叶家的三丫头了。”孙管家背着手,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青苹这时已经冷静多了,脑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只听她淡淡地道:“我姓叶没错,但不是丫头,我叫‘叶青苹’。孙管家以后得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好吧,崩管你叫什么。到得张家,就是老爷的七姨娘了。七姨娘,若是没别的事儿,咱们这就走吧!”孙管家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要接了她好回去交差。
青苹却没有动,仍然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语气,“好吧。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首先,我不会嫁到张家去;其二,我也不会替我爹还你们那五百两银子;第三,我要你们立刻想办法将我爹从监牢里放出来!”
“什么?”
在场的除了叶家人,其他都是张家的家奴,闻言都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这小丫头莫非了傻了吧?不然怎会说出这样的傻话?
不知何时,洪氏已经穿戴整齐地杵在阶沿上,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却被吓得脸色发白。
“怎么,没听清,还要我再说一遍么?”叶青苹原本清冷的眸子,此时却散发出慑人的光芒,让人望之生寒。
孙管家见事情有变,心里早已冒了火,但碍着她以后的半个主子身份,也不敢随意得罪,仍是陪着笑道:“小娘子,你莫说笑了,按照先前你娘跟我家老爷的约定,你已是我家老爷未过门的七姨娘,今儿个是特地来接你过门的。”
“既然你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听着——”青苹不理会他的话,随即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们本来是听清了的,只是她说的那些话,与预料的完全不同,这才疑心听岔了而已,这会儿见她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话,心里俱都吃了一惊。
孙管家的脸色已是全变了,变得愤怒不已,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娘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已是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四个手持兵器的家奴急速上前了一步。
“慢着!”叶青苹极其镇定地举起了手。
“怎么?小娘子怕了?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叶青苹慢慢地摇了摇头,“今儿个我定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不过你们可以带一句话给张老爷,若是张老爷听了这句话,还是想要娶我过门的话,那本姑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什么话?”
青苹随即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
孙管家满腹疑虑,却还是凑上前来。
青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石女,根本不能敦伦,更加不能生育。”
孙管家听得面色大变,顿了良久才失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青苹脸微微一红,佯装怒道:“这样事关女子名节的大事,我怎么敢乱说?”随后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若是你家老家还不相信,大可叫人过来检查!若是你家老爷信了,我倒可以用另外的法子补偿他!”
“什么法子?”
“让他在一年之内,成为溪水镇的首富!”
这句话一出,不但管事的呆了,那几个家奴也呆了。就连立在阶沿上半天没吭声的洪氏也呆了。钱氏原本是要过来看笑话的,听了此言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死丫头,今天的表现也恁地太放肆了!
“你没有听错。本姑娘既然敢说这话,自然就有这个底气。若是一年之后不能兑现诺言,你们大可以再来叶家挑一个带走。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呢,可都是身心健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