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念雪即将斩杀柴薄厚之际,后山方向突现一道寒芒,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凌念雪的杀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梁、凌二人脸色凝重,出手之人得有多么强悍的实力,他的随意一击,隔着这么远都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凌念雪见有强者插手,第一时间掠至梁边云身旁,翻手间取出几枚化解毒素和回复气血的丹药给后者服下,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上,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担忧。
“咻!”
一道人影划破天际,瞬间出现在柴薄厚身旁,阴笑道:“柴教主,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被人拆了山头不说,连小命都差点折损在两个小辈手中。”
柴薄厚脸色难看,望向梁、凌二人的目光中尽是怨毒之色:“这两个小贼并不简单,肯定有盖世天骄之资。”
“哦?”老者转头,笑道,“老夫生平最大的乐趣之一,便是虐杀年轻一辈的天骄。”
梁边云和凌念雪这才看清,这名突然出现的老者浑身煞气逼人,衣衫凌乱不修边幅,形象邋遢之极,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比柴薄厚还要阴毒,如若择人而噬的上古凶兽一般。并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绝不简单,至少有着天极境六阶的修为。
二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同时也有诸多不解:他们来天蛛教之前,可是将这个宗门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会忽然多出这么一名强者呢?
说起来,这倒怪不得两人不够细心,的确是这名鱼姓老者来得突兀,且整个天蛛教,也只有教主一人知晓他的存在。
并且,若说到余姓老者的真正底细,连柴薄厚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前者是躲避仇家追杀而来,至于为什么看中他们天蛛教,乃是因为这个宗门太过弱小,不易引人注目。
这个说法让得他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只能逆来顺受。柴薄厚犹记得初见鱼姓老者那天,后者一招就将自己修为禁锢,并坦言,无意染指天蛛教,只想在这里静修一段时间。如果他配合得好,还会考虑在天蛛教需要的时候,为他出手一次。
后来,柴薄厚便将鱼姓老者当祖宗一样供着,无论是修炼资源还是美食美色等,都倾尽一切为后者提供。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先不说此人会不会真的帮自己出手,只希望让其开心了,不要对天蛛教不利便成。
显然,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不论他对此抱了多少希望,都得尝试一番。让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是,鱼姓老者不但出手救下了他,还答应将眼前两名劲敌铲除。
“边云,你先走!”凌念雪当机立断,此刻从她身上展现出来的果决,绝不在任何男子之下。
“不行,你一个人挡不住他的。”梁边云虽然服用了解毒丹和回复血气的丹药,可时间尚短,此刻气息依然萎靡,甚至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
其实,别说以梁边云此刻的状况,纵使他们二人在全盛状态,都没有可能从天极境六阶强者的手里逃脱。
他轻轻一叹,一双俊目落在那张清丽绝美的脸庞上,语气悲凉:“念雪,都怪我执意要取天蛛教,才惹来今日之祸。现在的我已经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不过,我决不允许你独自面对这等强敌。你我二人既然互托终生,那便是生当同襟,死亦同穴!”
凌念雪自然清楚眼前的情况,闻言亦不由凄然一笑。一阵风轻轻拂过,昔日坚强的女子眼角悄然湿润。不过,这一刻的她并没有什么恐惧,唯一的遗憾便是尚未报答师父。
“死到临头,还要恶心老夫,那我便成全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鱼姓老者明显心理扭曲,梁、凌二人几句话,更是激起了他的杀心,蓦然转身出手。
老者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却带起了恐怖绝伦的威压弥漫,连柴薄厚都不敢在他身边多停留片刻,转身遁走。
顷刻间,这道拳印越来越大,宛若遮天巨锤般击出,如同挽起了天地大势一般,向着梁、凌二人所在之处狠狠砸落。
梁边云重伤之身,根本来不及躲避这迅若奔雷的一击,只能在后方望着那道秀丽修长的佳人背影,嘶哑着嗓子吼道:“念雪,你走啊!”
可是,凌念雪恍若未闻,巍然不动。她若是躲开,后方的梁边云必死无疑。所以,纵然清楚自己挡不住鱼姓老者的攻击,她还是倾尽全力使出最强剑招:“观雨八式,融!”
随着她的娇喝声响彻,方圆数里之内剑影弥漫,无数道浅蓝色的剑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再次凝聚成一柄散发出磅礴威压的宽厚大剑。
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落在鱼姓老者眼里,并未能让他脸上的神情有丝毫变化,猛然间再次挥出一拳,后发先至地与先前的拳印凝成一体,携着威慑天地的威压当空落下。
“轰隆!”
拳印和大剑不出意外的碰撞,一股恐怖无匹的元力波动四散而开,周围的土石和远处的建筑瞬间被掀翻。而拳印只是微微一滞,便将宽厚大剑从中撕裂,继续往梁、凌两人当头击落。
见此情景,梁边云反而一脸平静。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凌念雪的结局不言而喻。可在他那深邃的眼眸当中,仍能看出无奈和不甘之色。
是的,在梁边云心里,就此死去会留下太多遗憾。络元域邵台城那里的父母恩情尚未报答,生死兄弟钟子浩的消息也不曾打听到,承诺给凌念雪的美好未来亦没有实现。
正当他思绪飘荡间,陡然听得一道声音从天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