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正峰说完之后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倒下的时候正好砸在甜面酱碟子里,沾了一脸,辛迪克不屑地冷笑道:“就这个样子还是铁路专家呢?”说完摇头走了。
沈晚晴赶紧过去把侯正峰给扶起来,听着他那微微的鼾声,沈晚晴疑惑地问林远:“这是怎么回事啊?见过喝酒容易醉的,也没见过这么容易醉的啊,他怎么说睡着就睡着了呢?”
林远无奈地拿起酒瓶说道:“你看看他买的酒,纯正的北京二锅头,有名的烈酒,他刚才在讲军事工程的时候就一杯接一杯地喝,后来直接对瓶吹了,喝白酒最怕空腹快饮了,这不,醉倒了吧!”
林远把侯正峰背了起来,弄回了使馆,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侯正峰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问林远:“我不是在吃烤鸭吗?怎么回来了?”
林远说道:“我说候老,昨天的事情您都不记得了吗?”
侯正峰想了想,说道:“有个洋鬼子,好像是问了我一个什么问题,我当时觉得很晕,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林远说道:“他问你的问题是:钢轨的截面应该做成什么形状?这个问题多简单啊,我都明白,在道枕上的钢轨可以看成一根弹性支承上长梁,火车的重量很大,容易把它压弯,所以应该选用抗弯模量最大的形状,也就是工字型,这可是铁路工程的入门知识,您当时怎么不回答呢?”
侯正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当时喝得有点高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林远无奈地说道:“后面的事情您可把我害惨了,您不记得了吗?你要和美国人修一条铁路,比赛谁上面的火车跑得快!”
侯正峰说道:“那有什么?比就比呗!”
林远说道:“比?您说的容易,我问您,修好了铁路需要让火车来跑吧,我们现在用的火车,大部分是俄国人留下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英国人淘汰下来卖给我们的,速度撑死也就是十几千米每小时,而美国人呢?他们对这笔大合同是志在必得,所以已经运来了先进的火车机组,您说要是比速度,我们怎么可能赢?”
侯正峰想了想,说道:“那我们不能造出火车吗?”
林远拿起手边的一封信,说道:“这是那个辛迪克送来的,上面说在城北郊外的三里村修建铁路比试,时间就是三天之后,三天,我们怎么可能造出火车机组,而且铺设铁路的人员和设备都在东北,回来就得一天多,哪有时间铺铁路啊!”
侯正峰摸了摸脑袋,不说话了,林远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只好认输了。”
侯正峰听见这话把床板一拍,说道:“绝对不能向洋鬼子认输,这样吧,你带我去三里村瞧瞧,说不定会有办法。”
林远于是带着侯正峰来到三里村,正好看见辛迪克在这里带着人堆路基,铺枕木,周围的老百姓都好奇地观看着,辛迪克见到林远来了,笑道:“我们的铁路已经开始铺设了,你们要是不快点,恐怕要输了。”
林远笑了笑,没有答话,这时就看见侯正峰蹲在地上看着什么,然后站起身来对林远说道:“好了,我有赢他们的办法了。”
林远小声地问道:“您有什么办法了?”
侯正峰神秘兮兮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就等着瞧吧。”
两个人返回北京,下午就是双方关于铁路建设的谈判,辛迪克仗着自己有修建铁路的经验和技术,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地说道:“我们首先要求你们中国方面保证我们在修建铁路时候的自主权,比如,每天的工作时间我们需要自己安排。”
林远没有表态,而是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一次都提出来吧。”
辛迪克说道:“在铁路建设过程中,需要用到的所有材料,都必须由我们来购买,你们中国方面只管出钱就行了,所需要的款项,你们中国人也无权查看。”
边上一个记录员突然开口说话了:“我们出了钱,却连钱去了哪里都不能查看,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辛迪克冷冷地说道:“你们中国人根本就不会修建铁路,所以我们不让你们插手也是为了保证工程能够按期完成,还有,既然你们不懂铁路,那些东西就是给你们看你们也看不懂,还不如不看呢。”
几句话说得记录员哑口无言,他转头看看林远,发现林远面沉似水,也就不再说话,辛迪克又说道:“由于选定的线路是你们中方提出来的,而这些线路的施工难度非常大,所以,工期一定会很长,我们要求,工程的结束日期由我们决定。”
又有一个记录员听不下去了,他怒道:“我们出钱修铁路,结果连什么时间完工都做不了主,天下间哪有这个道理!你们简直是无耻至极!”
辛迪克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如果你们中国人不愿意干,那你们可以另请高明,按照你们铁路线路的难度,也只有我们公司敢接!”
林远微微地一笑,说道:“你们就那么确定我们中国人不会修铁路?”
辛迪克说道:“别看你们在东北修了不少铁路,可是那些铁路在我们眼中,都是应该被淘汰的。”
林远点点头,说道:“我来和你们说说我的条件吧。”
辛迪克心中冷笑道:“你们还敢提条件!”于是嘲讽地看着林远,林远笑道:“道床,钢轨,道枕等等关键部件由我们出,你们只负责派出工人,在我们的指挥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