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三辈问道:“恩公,你还要什么妙计?”
徐峰笑道:“附耳过来。【网 高品质更新 】”随即小声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回到家里,徐峰把刘大壮叫了过来,说道:“大壮,你可知道俄国人在我们这里修铁道的事情吗?”
刘大壮说:“我当然听说了,我娘和我说,老毛子在我们这里修铁路,肯定是黄皮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在东北,大家习惯把黄鼠狼叫做黄皮子。
徐峰没想到刘大娘一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竟然也有这样的见识。刘大壮又说:“我娘说了,一定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老毛子在我们的土地上面修铁路。”
徐峰笑道:“我倒有个法子,今晚我们……”
东北十二月的夜晚,寒风呼啸,徐峰带着刘大壮和穷三辈,借着夜色的来到了铺铁轨的地方,现代铁轨的铺设方式与19世纪初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材料变换了,铺设铁轨的时候,先在地面上用石子堆出道床,然后把枕木的一半或更多埋进道床,以此来固定枕木,再在枕木上用铆钉安装上固定铁轨的槽子,铁轨基本上就铺设好了,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火车压坏道床。
现代的铁路建设,为了节省木料,所以枕木都使用混凝土,在19世纪并不涉及这个问题,所以俄国人的枕木都是用木料制成,俄国人是先铺枕木,再铺钢轨,所以有好长的一段道床上只有枕木,没有钢轨,徐峰看了看这些木头,问道:“这些木头是不是景铃山里的乔木?”
刘大壮蹲下身仔细敲了敲,说:“是的。”
徐峰笑道:“挖!”
于是三个人把一条枕木从道床的石子里面挖出来,徐峰拿出从村里裁缝家里借的尺子,在枕木原来的位置量了一下,说道:“把这块枕木向这边移上七寸。”
三个人于是就把这块枕木往一旁移了七寸,然后他们如法炮制,又移动了五根枕木,徐峰说:“差不多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睡上一觉,明天再来看热闹。”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三个人偷摸来到昨天他们动过手脚的铁路段,尽管昨天穷三辈闹了一阵,可是今天来围观的中国百姓也不算少,只见铺设铁轨的车停在铁轨上,并没有干活,守卫的俄国兵还是兢兢业业地看守着。
不过徐峰却发现:在他们做了手脚的枕木边上,一个中国人模样的人正拿着一卷尺子,在测量着什么,看样子是一个工程师,这个人黑头发黑眼睛,却梳着短发,穿着和俄国人相似的衣服,再一看那些工人,也都是如此。
徐峰心里纳闷,想道:“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日本人吗?”
徐峰没有猜错,这些人都是从日本来的,原来,俄国人少,修建铁路自然要面临人手不足的问题,经过东北的一系列冲突,他们又害怕雇用当地的中国人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经过上层人物的沟通,俄国人雇用了大量的日本人来做工,日本国内此时土地兼并现象颇为严重,大量的无地农民成为日本政府的心头大患,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当然日本人也是有深远打算的,这些日本人里面,有一部分其实是准军事组织的成员,他们表面上是帮助俄国人做工,暗地里却在搜集中国东北的情报。
那个工程师名叫小菊三郎,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是个狂热的**分子,在日本期间就加入了不少**社团,玩命鼓吹攻打中国。
枕木被移动了,铁轨就不能再铺了,因为如果枕木的距离不均匀,很容易在火车通过时,在某处铁轨形成应力集中,那样,铁轨一坏,火车出了轨可不是小事故。
小菊三郎量了一番,对俄国主管说:“有五根枕木被移动了大约二十三厘米。”
主管皱着眉说:“这是怎么回事?二十三厘米,大约就是中国人说的‘七寸’,这个词被中国人用来形容要害部位,七寸,是不是对我们的一种警示?难道真是我们触动了中国的神灵吗?”
小菊一郎笑道:“我看是这帮邪恶的支那人在搞鬼!您看,只移动了五根枕木,说明他们的人很少,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如果是神灵的话,为什么只移动五根呢?多移动几根不是更好吗?”
主管摸了摸秃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黄毛,点点头说:“一郎先生,您分析的真有道理,你们东方人的智慧果然是博大精深。”
小菊一郎笑道:“主管先生过奖,我们日本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国家,从文明诞生的时刻开始就注定是亚洲的主宰者。”
那个俄国主管对他这一套似乎不感兴趣,笑着去指挥工人开工了,这段对话是用俄语说的,所以被徐峰一五一十地听了进去,徐峰心想:“小鬼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里都有他们!”
正在这时,从东边跑来一匹快马,马上坐着一个俄国兵,跑到主管跟前,不等马停稳便从马上跳下来,喘着气说:“木料场那边出事情了,为防止不测,上级让你们赶快返回驻地!”
主管一听,连忙招呼着众人上了铁轨车,就要回去,小菊一郎怒道:“是不是支那人又来找麻烦了!”
那个俄国兵一听,连忙说:“是的,他们不让我们砍山里的木头,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小菊一郎一把抄起地上的一把铲子,挥舞着铲子,用日语对那群日本工人说:“大日本帝国的臣民,拿起你们的铲子,镐头,像一个武士那样去战斗,给那群支那猪一点颜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