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匕首就藏在小屋,那也是西门寅推断出來的。
西门寅能够看出林馨儿很在意那把匕首,而且轩王府里,西门靖轩似乎也沒有发现匕首的存在,所以只能是林馨儿妥善藏了起來,否则呆在西门靖轩的眼皮底下,免不了与西门靖轩照面,匕首一定很容易被发现,事情也就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对一般人來说,藏东西一定会就近,也好照应到。林馨儿住在小屋,匕首就应该藏在小屋里。
望月进府,送走林馨儿,一切都是西门靖轩突然的安排。离开前,林馨儿应该是來不及取出匕首带走的。
所以,西门寅便派出了以偷盗为本行的仓鼠去作案。仓鼠善于偷盗,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何况那间小屋简陋的很,更容易得手。
“轩王做事也算光明磊落,既然他说要接望月进府,何必还要隐瞒望月在轩王府的事?”顾倾城不认同西门寅的话,“他若不想让我见,直接说明便是,我又不是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人,何必吞吐隐瞒?若真如此,倒是奇了。”
“这倒也是。”西门寅轻咳了一声,点头道,跟着顾倾城一起回头观望,早已沒有马匹的影子。
“算了,我们还是做自己的事吧。”顾倾城收回视线,对西门寅道,“三皇子以抱病之身去陈太医家中亲自祭奠,以表心意,他的家眷必会感激不尽。”
“应该是我感激陈太医多年的诊治,否则我未必能够活到现在。”西门寅道,“可是陈太医却因我而死,我真是罪孽深重。”
“皇子不必如此,生死自有天命,我也定会尽力查找真凶,不会让其逍遥法外。还陈太医,还三皇子公道。”顾倾城信誓旦旦的道。
此时的顾倾城依旧是意气风发。
西门寅看着他便不由的暗自思索昨日他刚问过自己的那两个很犀利的问題。
难道这个跟自己交好的文人是他在还未出手前遇到的第一个危险的人?
“三皇子,请吧。”顾倾城伸手指向跟前的一座大宅,门檐上挂着条条白绫,还有白色的灯笼。
这就是陈太医的家。
他们原本就是在陈府门口下的马车,正巧碰到了骑马奔过的望月才停下了脚步,耽搁了片刻。
西门寅微微的点了下头,率先走进了陈府。
陈太医经过尸检之后就已经下葬,但他的家里还是一片悲戚的哭声。
林馨儿策马一路狂奔,沒多久就看到了皇甫燕冲与西门靖轩,二人还在打,从黑天时分打到了天亮,好久了。
“望月姑娘來了!”候在一旁的杨晨看到林馨儿,赶紧叫道,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喜悦,似乎林馨儿的出现是化解眼前局面的救星。
其实杨晨无奈的很,看着自家王爷与人交手,他这个属下插不上手,但是又不能离开,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
杨晨的喊声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西门靖轩与皇甫燕冲充耳不闻,继续打的热火朝天。
林馨儿停下马,纵身跃起,向二人之间冲去。
见林馨儿來阻拦,皇甫燕冲收回了手,闪到了一边。
西门靖轩在另一边落地站定。
“怎么?打的很有趣吗?”林馨儿看看两个男人,道。
让他们打起來的罪魁祸首竟然反过來挖苦人,责怪起了他们?
西门靖轩走向林馨儿,皇甫燕冲则跟着朝前走,挡在林馨儿身边。
林馨儿将皇甫燕冲轻轻的推开,迎上西门靖轩。
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扑鼻而來,林馨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林可儿专用的熏香,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浓的气味,到现在还沒散去,他一定在林可儿的屋子里呆了很长的时间。
“王爷不是在陪着林可儿吗?怎么有时间在这里跟人打架?”林馨儿唇角弯弯,言语中带着几许讽刺。
“你呢?好大的酒气,不知跟哪个去吃酒了?雅兴不小。”西门靖轩嗅到了林馨儿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酒香,也很不悦。
在他紧张着她一去不回的时候,她竟然躲在一边喝酒作乐,跟皇甫燕冲的架是白打了。
想到此,西门靖轩的眉毛一扬,转向皇甫燕冲,“看來你们的少宫主是不缺雅兴之人。不知除了你这位少主,还有谁有此荣幸,陪望月姑娘作乐?”
“望月如今也是你府上的人,你说这番话岂不也是在作践自己?”皇甫燕冲道。
西门靖轩知道林馨儿喝酒之后便讥讽她的为人,而皇甫燕冲则首先想到的是馨儿一定是躲在哪里独自喝闷酒了,不免为馨儿心疼不已。
“好了,不要说了!”林馨儿打断了二人针锋相对的话,拽资甫燕冲的衣袖,向自己骑來的那匹马走去,“皇甫大哥,我们走!”
见林馨儿拉着皇甫燕冲离开,西门靖轩只觉得心底窜出了一团火,比跟与皇甫燕冲交手时还剧烈。
向來淡漠的心只因为望月的一个举动便全部挑散了,去掉种种掩饰之后,他也是个庸俗的人,会为女人与人大动干戈,恼火不已。
这原本不是他想要的,可此时却不能自己,无法收回自己的心。
西门靖轩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林馨儿的路。
“你确定要跟他走?”西门靖轩盯着林馨儿,尽量保持淡漠的口气里是藏不住的波动。
“王爷不就是这样跟林可儿一起离开的么?望月并未阻止王爷,王爷也沒必要阻止望月。”林馨儿道。
“直呼本王名字,这是本王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