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哪里?
西门彻明知道那个“林馨儿”跟林馨儿是有关的,可是他一直避而沒问。
事已至此,就算错了,他也要错下去,他要让林馨儿知道,他决心要娶的是她,喜欢的也一直是她,只有这样才能将水月宫与太子府紧紧的拧在一起。
可是,那个“她”究竟去了哪里?
西门彻蓦然想起了刚才在屋子的烛光下看到的那双眼,不由的朝依瑶望去。
而依瑶迟迟沒有听到西门彻的回答,便当做是他默认了。
原來他一样都会烦!
心一沉,依瑶扬鞭抽了下马身,快速跑开,将西门彻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西门彻再顾不得多想,向依瑶追去。
嗒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下格外响亮。
空旷的街道边,一座房檐上,有道人影隐在屋前繁茂的枝叶后,待二人策马远去之后,悄然飘落下地。
看着两匹马离去的方向,那人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直猫头鹰静静的落在枝条上,发出森森的叫声。
西门彻与依瑶赶到太师府之后就傻眼了。
原本挂在太师府大门上的白绫凌乱的垂在地上,大门敞开,无人把守,从门里伴着夜风传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西门彻与依瑶相互对望一眼,下马进了太师府。
一排排白色的灯笼摇椅晃的挂在屋檐下,泛着惨白的光,照亮太师府,卷着阵阵寒意。
地上几乎血流成河,太师府里的人横七竖八的倒满院子,其中不乏断肢残身,仅存的活口倚着墙角瑟瑟发抖。
所有的一切都在夜色里寂静无声,就算那些侥幸的活口在恐惧中发抖着,也沒有发出丝毫声音,完全沒有惊动到太师府附近的人,可是惨案明摆着刚刚发生。
依瑶隐着内心的惊骇,蹲下身,伸指探了探暗红色的液体,还残留着余温。
“发生了什么事?”西门彻揪起蜷缩在墙角的一个女人问。
那个女人吓得面色惨白,颤抖不已,哆嗦着唇,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说!”西门彻厉声逼问。
那个女人双目无光,听到西门彻的声音,明显的震了一下,两眼一翻,软软的晕倒了。
西门彻将那个女人丢下,四下查看,暗色的墙角处,还有几个活口正蜷缩着恐惧发抖的身子呆滞的望着他。
“这些人都被吓到了,问不出什么。”依瑶道。
这样的场面,就连她这个闯荡江湖的女子都惊骇无比,何况是太师府为奴为婢从未见过世面的下人。
“尽快找林太师!”依瑶道。
西门彻这时后悔沒有带上几个人一起來,遇到这样的意外还得亲力亲为。
依瑶说完就按照记忆朝林博与柳随香的房间寻去。
一路上都是遭遇满门杀害的惨状,踏在尸体丛中,依瑶都感到腿软。
照这情形估算,除了活着几个实在柔弱普通的下人,太师府里凡是会一点功夫的人,连同那些守卫尽数被杀。
这下手之人的能力与手段要比传说中十八年前发生在林家里的惨案更加狠绝毒辣。
那个房间的门也是大开着,但是屋内沒人,被子杂乱的丢在地上,物什砸碎一地,不过沒有留下什么血迹。
见林博不在,依瑶又朝书房寻去,还是沒人,然后寻到了林可儿的灵房,也就是她生前住的屋子。
这个房间倒是整齐,沒有被破坏,维持着原样,似乎孤立与外面的惨案之中,沒有受到任何惊扰。
但是替林可儿守护长明灯的香芋倒在地上,依瑶上前试了试,还有呼吸,只是晕倒了。
林可儿还遮着白色麻布安置在床 上,按说天亮后就是她下葬的日子,原本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结果太师府突然发生变故,看來出殡的事也黄了。
“究竟怎么回事?林博呢?”西门彻跟着走进屋子。
只有这间屋子跟外面的惨状隔离开,但是屋内同样也是躺着一个死人,西门彻避开视线,不愿去看那张躺着林可儿的床。
“不知道。”依瑶紧拧着眉头。
很明显太师府是被人血洗了。
能悄无声息血洗太师府的人肯定不简单,而此时林博夫妇却下落不明。
回想曾经,她顶替林馨儿留在林家的时候,也曾叫过林博几声爹,现在想來,心里很不是滋味。
“铛铛铛,,”
突然外面铜锣骤响,划破夜空格外刺耳。
一定是打更的人发现了太师府的情况,在鸣锣示人。
不一会便听的外面人声嘈杂起來,四面八方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走,去看看。”西门彻说着,便要朝外走去。
“不行!”依瑶侧身挡住西门彻。
“怎么?”西门彻不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他出面召集人去查吗?
“太子打算怎么解释自己这个时候恰巧出现在太师府?”依瑶道,“我们还是先避开为好,免得惹事上身。”
西门彻想了想,依瑶说的沒错,这个时候他正好出现在凶案现场,若是被有心人逮住,也是不好解释的。
听得有人进了太师府,依瑶拉住西门彻,低声道,“跟我來!”
说着,趁沒人查來之前,带着西门彻匆匆來到了后院,林馨儿的那个小屋子。
果然,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屋沒有人來过,还维持着原來的样子。
“太师府一定被人包围了,我们就先在这里避一避。”依瑶说着跃上了屋顶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