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还说我们皇子的心阴狠,非常人所比,想必你也是肯定知道太子想要杀慕然,背着你想要对你的人动手,你还打算跟他合作么?到了最后,他或许还要对付你这个危险的女人。”西门痕收回手道。
“就像他现在想要摆脱西门靖轩的掌控,视皇叔为敌?”林馨儿反问。
或者更像是西门靖烈无法容纳西门靖轩的权势与威望,想要除之。
在权势在人心**的膨胀下,所有的同甘共苦都会渐渐的消散干净,只有他自己才是唯一。
“对,这就是例子。”西门痕道,“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林馨儿问,“考虑你么?太子再不济也是太子,有一方实力,敢跟轩王作对,你呢?有什么?醉花楼的女人?你以为轩王会醉倒在你的温柔乡?”
“我那太子皇兄,敢跟皇叔作对?这其中可是要有你多大的功劳了,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太子跟轩王府撕玉帛为干戈的?你可真是个能生事的女人,该不会是在用报复掩饰你想要我西门家天下的野心吧?”西门痕道,“反正是想着操控皇子以谋天下,不如考虑考虑我,我要的只是能够坐拥美人美酒,其他的随你们去。如何?”
“西门家的天下?”林馨儿嗤鼻笑道,“西门靖轩都看不上眼的,我岂会在乎?原來二皇子也有此心,到令我意外了。”
“站在那个位置,毕竟能得到的更多一些。”西门痕倚靠着梧桐树干,“比如我要寻欢作乐日日笙歌,也不必大老远的跑到宫外,必有无数的臣女千金想要入驻锦阳宫博取天子一乐,女人的档次也比醉花楼高出许多,之前看我不顺眼的肯定都会对我转而献媚,那种感觉想想都美得很。不像我现在,虽然身为二皇子,但是连个小太监都看不上眼。”
西门痕虽然在幻想在自嘲,可是脸上根本显不出几分真的在意。
“你真的只想做一个这样的皇帝?”林馨儿冷笑,“其实事到如今,既然跟我谈交易,二皇子应该把自己的老底表露出几分了,藏着掖着,做买卖也不痛快,不是?”
她知道,西门痕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不确定的是他为自己的打算准备了多少,目标又有多大。
“那么,首先你要回答愿不愿帮助我呢?”西门痕说着,离开树干,朝林馨儿走近,伸手搭在林馨儿的肩头。
林馨儿这次沒有避开,西门痕的速度很快,身手也很敏捷,让她这个武功尽失的人避之不及。
西门痕的手搭在林馨儿的肩头,轻轻一勾,便将林馨儿揽向他的身前,紧贴住他的身,暧 昧的声音在林馨儿耳畔缭绕,“我们可是很有缘的,我也是帮过你不止一次,又被你牵连受责,都蹲到京城府的大牢去了,你都还沒有正经还过我的情呢!”
“破获西门靖昱跟月华国勾结的功劳那么大,是你不取,现在又來问我要好处,目前沒有,至于以后,等着吧。”林馨儿道。
就算当初答应让他送自己进宫,可是事情有变,计划也就跟着变了。
“怎么沒有?”西门痕明感觉到林馨儿的反抗,偏偏多了几分力,将她紧紧揽住,模仿着林馨儿的口气道,“别忘了最一开始你先爬上的是我的床,你不该事事都向着我么?有好事自然应该留给我,不是?”
“你的床……当真是那么好爬的?”林馨儿仰起头,迎上西门痕那勾人摄魄的邪笑,展开的笑容阴柔娇妩,但全无醉花楼里女子的那种俗媚。
“望月仙子?”西门痕不禁叫出这个名字,抬起另一只手,勾起林馨儿的下巴。
大概是经历了几天毒医,身形劳顿消瘦了不少,脸庞都显得尖薄,挑起一把脆硬的颚骨。
但这种瘦骨嶙峋却丝毫不影响她与身俱來的神气。
“望月仙子要爬的话自然容易,但是你现在太瘦了,还得养些日子。”西门痕说着,松开林馨儿,离开倚靠的树干,向一边走去。
林馨儿沒有在这里久呆下去,转过身,背朝西门痕,向园子的门口走去。
她打算去云霄苑,西门靖烈给她安排的地方。
此时将值正午,太阳高挂在当空,虽然炎夏已过,步入初秋,可是直射在人的身上还是十分的炙热。
林馨儿在路上走的很缓慢。
这条腿虽然能够自行走动,但是毕竟经历了三晚痛苦,从大早到现在都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开始感到疲劳无力。
林馨儿寻了个石头坐了下來,大概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所以路上并沒有來往着什么人,坐在路边,到落个几分清净。
吱咛吱咛,,
车轮声很刺耳的响起。
林馨儿循声望去,声音离路口越來越近,不一会儿就拐了出來。
一个老太监推着一个独轮车很吃力的走过來,独轮车上拉着几只从膳房收來的卤水桶,散发出一股股酸腐的臭味。
经过林馨儿的身边,老太监停住了,于是,那腐臭味儿便飘在林馨儿跟前,久久不肯散去。
林馨儿沒有像其他人那样厌恶的捂鼻,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注视着老太监,她认出來,这个老太监正是她进宫路上摔倒的那一个。
“公公年纪这么大还在宫中做这些苦差事?”林馨儿问。
老太监沒料到林馨儿会先开口,微微一怔,看向林馨儿。
林馨儿微微一笑,他第一次拦住了她的马车,这一次专门停在她的跟前,能说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