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漏网之鱼,而且还是一个别有用心的漏网之鱼。
家有威胁,这是陈舟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真没有这种能力,完全把家庭保护起来。
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所谓密谍司的成员了。
这种事情,还是要靠自己。
陈舟立刻就告诉二郎,你最近每天都要回家。
二郎很惊奇:“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就先这么住着,以后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随后,陈舟联系了白凡和王硕,在全县范围内发动城狐社鼠,把枝江过了一遍筛子。
结果,没有任何发现。
“咱们搬家吧!”
话一出口,就遭到了一致的反对。
“为什么要搬家?”连大郎也反对,“我在这里当了甲首,又刚成了家,为什么要搬家?”
好吧,很明显,这乡下太危险了,镇上都能被人突袭,有巡检司还赶不到,更不用说这乡村里边儿。
如果日常有个小毛贼,这保甲制度还可以,可是这种情况下,绝对是不行的。
陈舟也知道,现在如果要家里面,搬到枝江县城去,显然条件还不成熟。
关键父母是不会同意的,卢氏或许会喜欢搬到镇上,但也不会喜欢到县城。
生计所系,故土难离,大致如此。
这种观念上的变化,最是需要时间。
没有办法,还是等着卢氏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到时候,没准儿老人们会为孩子做出改变。
这件事情过了之后,陈舟又休了半个月的假。
休完了假,又到了青田社学,老山长单元长见了他,自然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的。
张平夷也在,因为单元长要和他们具体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
青田社学虽然获得了和县学一样的资格,可是充其量是在县试上。
所以其实没有什么用,特别是乡试大比,科举生员,还是要在县学选出来的。
“你们两个今天都在,说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舟有些漫不经:“我已经中了秀才,考举人,也应该能中吧!”
单元长恨铁不成钢道:“科举可是大事,有本事的人多了,怎么能够如此掉以轻心?”
“我今天找你们来,说的正是这件事情,你们都要去县学进学。”
上县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陈舟对县学不感冒的原因,是因为县学里面,教谕和训导都是常住的。
一想着每天还要和田教谕,特别是和训导李文彬面对面,陈舟就觉得难受。
可是也不得不接受了,因为上次只是一个意外,难不成下一次范提学还会到青田社学岁考?
显然不可能,这只是对于枝江县的警告而已,下次的岁考,必然是在县学进行。
“呃,先生,我师母——怎么办?”
张平夷也是有些挠头,岑晴娘和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过苦日子是不难的。
如今自己中了院试案首,那是必然的廪生,日子不愁。
可是他的这位夫人,已经做惯了事情,居然依旧要干活。
那位岑老爷已经来过几次,岑晴娘也回家住了两天,却又赶着回到了张平夷的身边。
岑老爷也是尽力补偿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要银子有银子,要东西有东西。
明显已经不用劳作的,岑晴娘却依然放不下劳作。
“要不,我让师母,也去芊雪坊帮忙?”
“你那里人太多了,你师母打算开一个小店——”
“开个小店儿,好啊——那个英子的锅盔店正打算继续要开。”
“你觉得合适吗?”
单元长发话了。
确实不合适,还有个老头在呢,师母不算大家闺秀,至少也是小家碧玉。
那怎么办呢?
这生意做的,到最后竟然没有给师母腾出个位置来。
陈舟绞尽脑汁从,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哎——师母识文断字,你说她开个书坊怎么样?”
“枝江城里已经有一个清风书坊,而且火爆得很,那些个话本小说听说卖得很好——老板孔广林我也认识!”
“你放心,我这里有资源,能够弄到话本小说,不会让师母赔本的——而且,师母可以联系家里人来做嘛,相信岑老爷一定非常愿意!”
“你不可把心思放在闲杂的事物上!”
单元长先不放心了。
“放心吧,不会耽误的,到时候一定也弄个解元回来。”
“你连个案首都中不了,别说解元了!”
“山长你可别这么说,我这个小三元,那也是季帆让给我的。”
“那怎么行,狮子搏兔必用全力,你要是存了轻视之心,到时候恐怕连举人都中不上了。”
“谨遵山长的教诲,我一定会努力的!”
态度很重要,立下保证,陈舟才逃脱了单元长的魔掌。
陈舟和张平夷到了县学。
这次院试中的几个生员,自然都是唯张平夷马首是瞻的。
院试案首嘛,张平夷是案首,陈舟也在院试前十。
冯浩虽然掉了车尾,可是也弄了一个增生的名额。
起码在生员里面,也不是末等了,只等着岁考了,再往上提一提。
原来那一群为他们作保的廪生,现在更是成了一家人。
不过这县学的学风,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除了张平夷严谨治学以外,其他那些已经是习惯成自然,难以回头了。
如今的陈舟,居然也不是一个勤奋苦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