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和妇女攀谈着,江蓠则用平板记录。
简单的了解后,陈诺知道妇女来自于伏虎村二组,家中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姐姐前年因为摔倒后肋骨骨折导致肺部静脉大出血而去世。
弟弟双腿畸形骨折,不能做重活,他一直没有外出打工也没有娶上媳妇。大前年,在晚上酒后,弟弟的三轮车侧翻到沟里,人也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自杀的还是意外。
作为家里的老二,中年妇女凤妈姐弟三人中的幸运者。
她弟弟和姐姐从小就残疾,但是她不是。
她拥有健康的骨骼,人也长得清秀无比,也能外出打工。
凤妈以为小村的魔咒一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在凤妈二十岁的年纪,她和一个打工认识的外乡人结婚了。
一切都是那么幸福和美满。
但是,所有的幸福都是泡沫,都在婚后破灭了。
凤妈的孩子小凤,刚刚出生就是骨骼畸形。
别的小孩一岁多一点就能走路,小凤一直无法走路,而且骨头像是地里的玉米杆一样,受到外力一掰就断。
从小凤出生到一岁,凤妈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骨折过几次。
噩梦才刚刚开始。
原本以外逃脱梦靥的凤妈身体也出现了问题,她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了桌腿,左腿就直接骨折。
凤妈这时候明白了,小村的魔咒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着凤妈骨折次数的增多,她的双腿变长,而且弯曲变得畸形。
她再也无法站立行走,只有向青蛙一样在地面爬行。
孩子的身体情况也很糟糕,小凤现在的样子和伏虎村残疾的孩子一模一样。
发生了这样的事,丈夫选择悄悄离开,失去了劳动力的凤妈只得带着孩子回到了伏虎村,又因为亲人都离去,孩子要生活,凤妈才带着孩子到县城里乞讨,活下去,成为了她和孩子唯一的希望。
“zf没有给你们帮助吗?”陈诺问道,按理说一个村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国家肯定会有相应的帮助政策,不然李教授就不会把伏虎村的事情写在报告上。
“我们有低保,但是我想孩子能够上学,能够学知识。我还想凑钱给孩子治病!”凤妈说道这话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丝坚定。
低保,是zf给这些人口最基本的保障,也是他们的生命线。
但是仅此而已。
如果想要治病,想要生活得更好。低保是没有办法保障的。
“每个月多少钱?”江蓠停下了手中的记录,忍不住问道。
“我和孩子每个月总共能够领到800块。”凤妈说道,“现在zf政策好,我姐姐去世前些年,还没有这些钱呢!”
低保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关,东阳县经济条件这么差,zf每个月能够给这样的家庭补贴800块,已经是按照政策严格执行了。
也不能怪当地zf,地方经济不行,当地就没有税收,没有税收哪儿来的钱去帮助这些人。谁又知道凤妈每个月的八百块是不是当地zf节衣缩食节约的呢?
整个东阳县会有多少这样的家庭?
但是现在的社会,800块够吗?远远不够。
一个小感冒一输液就是小几千块还不能报销,除了工资不涨,所有的物价都长了。
别看东阳县是小县城,收入水平低,消费水平可不低。
刚刚陈诺和江蓠两个人吃了一顿晚饭,都消费了130块。
800块,够几次这样的晚餐?
陈诺再想下现在的医疗费用,800元够小凤治疗吗?
或许,检查费都不够。
凤妈知道自己的愿望或许永远只是愿望,但是她坚定的信念告诉陈诺,她为了孩子在努力着。
陈诺没有带工具,不然现在就可以抽取两人的血液到实验室化验。
基本情况记录完毕,陈诺和江蓠也起身。
陈诺说道:“明天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伏虎村看看吗?”
凤妈有点犹豫,毕竟明天是周六,很多人都会在现场赶集,如果明天去伏虎村就会耽误乞讨的时间,可能就会少一两百块钱。
陈诺考虑的是华国人基因的问题,凤妈考虑的是一两百块钱的问题,很现实,但就是这样。
很奇妙的两人就这样遇到一起。
陈诺哪儿看不出凤妈的意思,他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他问江蓠,“你身上有多少现金。”
陈诺是身上从来不揣钱的,反正有代燕菲和江蓠在身边。
现在是,江蓠才特意取了一些现金。
“我取了一万块,想着明天林博士他们就要来了就没有多取。”
陈诺说道:“给我八千。”
江蓠递了八千块给陈诺。
陈诺转头将八千块递给凤妈,说道:“这八千块,算是我赞助小凤的学费,明天请你带我们去伏虎村看看。”
凤妈不是自认清高的知识分子,她是极度缺钱的农户,激动着看着八千块,马上拿了过来。
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将八千块用白布包好,弄了半天,最后才放心自己的衣服里,似乎只有这样才保险。
“你们是做什么的?zf的人吗?”凤妈可不相信一个人设施一口气就施舍大几千。八千块,等于伏虎村农户大半年的收成了。
“我们是一慈善组织的,这次过来就是调研下你们的村,看看当地的患病和贫困情况。”
凤妈连连道谢说道:“好人有”
江蓠递了八千块给陈诺。
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