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化此言一出。老孙老牛小孙祖孙仨,都不吭声了。
威化暗暗摇头,心中叹息——他说的这个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可一直都站在“常识外强者”立场的三人,或许,也会有对于普通人视角的忽视的可能吧。
换句话说,猜拳这种拳法,是只有在像牛魔王或者孙悟饭那样的超高手使出来,才能发挥出恐怖威力的,像他这样身体素质平平的人使出来,在实战中,根本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威化叹了口气,知道这祖孙三人的考虑,原本应该也算是十分周全的——毕竟只剩下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可能也只够用来练熟这三招了。
威化默默地站了起来,看了看不声不响的三人,忽觉一阵歉意(毕竟,武道馆的存续,也押在了这一战上,而另一方面,这几位绝世高手耐着性子陪自己这个门外汉练到现在,实在是寻常武者,一生难求的奇缘),佯装笑脸,挠挠头,道:“反正……反正,特尔弗同学也不会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我吧,哈哈,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撑到回合数打完呢……三位师傅先休息下吧,我……我一个人到那边再去练练……”
说着就打算转身离开,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一大觉,养足精神和气力,等着明天挨打。
“先别走!”
牛魔王一声喝叫,令威化的耳朵都产生了嗡鸣,竟不得不真的不走了!
“牛……牛魔王师傅……”
牛魔王山一般伟岸的巨躯拔地而起,一步步向着威化走来,居高临下的样子,颇有不怒自威之感,只听他冷声道:“小子,说什么我的猜拳有用,你的猜拳的没用……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们龟仙流的猜拳吗!这里还轮不到你这小子说三道四吧!”
威化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摆手,分辩道:“不……不是这样的,对你们的那个龟仙流武功,我确实是发自心底的敬仰的,问题不是出在猜拳这拳法上,而是出在我这个运用拳法的人身上啊!”
“威化,你似乎搞错了一些事情……”孙悟饭也走近前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的……”
“悟饭师傅……”
“听着,威化,你刚才的思路大体上是对的,武功对胜负的影响并不是绝对的,双方的身体素质能力也是极其重要的考量标准……不过呢……”孙悟空也伸着懒腰说道,“咱相信悟饭的眼光,所以咱也相信你,是完全可以将猜拳的威力发挥出来,跨越你和特尔弗之间的鸿沟的……”
威化一生之中,从未像现在这样,背负过如此深厚的信赖——在此之前,他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即不会被任何人指望,更不指望被任何人指望。
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想争取胜利,也因此,心中充满着力有不逮的不甘与痛苦:“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
孙悟空看着少年的样子,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败给比克大魔王的自己,那种焦虑,那种迫切,真的一模一样。
“看来你的确也想赢啊,威化,那么,让我们接下来,把猜拳的真髓,告诉你吧!”牛魔王一直铁青着的脸色,却慢慢地有了笑容,“要不是你毫无来由地打岔,现在可能已经传授给你了……对吧,悟饭,悟空……哎?你们两个怎么了?”
令牛魔王几乎晕倒的是,此言一出,不止是威化,连悟饭和悟空两人的脸上,也都露出惊讶之色,三人并肩坐在一起,齐声诧道:“什么?猜拳还有我(咱)们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要是威化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就算了,连身经百战,武功出神入化的孙家父子也都是这样的模样,就叫牛魔王有些无奈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摊手道:“没想到你们两个也不明白啊……那好吧,就让我一口气都教了吧……”
四人盘腿在空地上坐了下来,负责讲解的牛魔王坐在上首,等待着“开课”的威化和悟空父子,则坐在下首。
“一开始,悟空向你展示的,是猜拳的三式,而之后,我施展开的可以称之为猜拳的三招,三式是基础,是理论,三招,是运用,是实战……唔,从哪里说起好呢……”
“就从三式从头开始说起吧!”好武成痴的孙悟空,迫不及待抢着叫道。
牛魔王知道这个女婿的脾气,点点头,继续道:“包剪锤之间,表面上是相互克制的关系,可实际运用上,我却可以这样……”
说着,牛魔王双拳齐出,只是他一只手的手型是剪刀,另一只手却是拳头。
“这……这算什么啊!”威化意识到无论自己出什么,对方却是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一个象征意义,或者说,这是一种武道哲学……”孙悟饭若有所思地说道,“互克与互补之间,只是一线之隔……”
“可是,再怎么说,同时出两个,也太赖皮了吧!”孙悟空不高兴地抱怨道,“这不是作弊吗?”
“可实战和猜拳游戏是不一样的,不能局限于猜拳本身的规则之中……”短短几句交谈,却令悟饭又有了新的想法——由互相克制,进而上升到互相弥补,成为完美无缺的最强招式……
这样的思路,能够在末日时空的决战中派上用场吗?
“猜拳三式,只是猜拳的一个理论基础,可是在实际施展中,武天老师和师兄并没有将其贯彻——因为需要一个更加严格,更加严密,更加庞大的理论系统,才能将其格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