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黑衣人已经被噬魂散折磨得疲惫不堪,也不知是坚持不住了,还是觉得那个炼丹师已经漏出口风,瞒不住了。
一边哀嚎,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沈,沈越,你,求你,杀了,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我们都是,是欠了,欠了方,方峰主的人情。”
这么一来,沈越也不用逼问那炼丹师了,松开那炼丹师的脖子,径直走到那黑衣人面前,沉着脸道:“你说的‘方峰主’,是方林,还是,还是方田之?”
听到沈越问出这一句,那黑衣人深吸一口气,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沈越看了好一会儿。
猛然哈哈大笑,道:“这,这还用问吗?你,你不会认为我们身上的,解,解毒丹,是方林能,能够炼制得出来的吧?”
沈越脸色大变,心中大震。
他何尝没有注意到那些解毒丹?在看到这一帮人,个个身上都带着高级解毒丹的时候,心中曾经有过悸动。
不过并没有怀疑到方田之头上,毕竟自己是炼丹师,很多人都会想到自己身上带有毒药,因此他们预备解毒丹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是到了现在,沈越也不相信,师兄方田之会安排人截杀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沈越暗暗告诉自己,这帮人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们都知道这番死定了,所以才想在临死之前,挑拨自己师兄弟之间的关系。
自从在魔域相遇,沈越就相信师兄方田之,是个忠厚之人。
是方田之告诉自己,那把匕首是师父的信物,拿出来可以代表师父;
在相互探讨丹道的时候,方田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炼制醒脑舒筋丹的前后,方田之先是推辞不看丹方,后是出言点拨丹药的真正价值。
是方田之完全相信自己对方林的指控,没有一句片言维护自己的独子。
在自己说明要教训方林的时候,方田之是主动出了“拜山峰论道”的主意。
在论道的过程中,方田之没有一丝顾惜妻儿的脸面,一直到最后都坚守承诺,没有出一言帮助方林。
是方田之明知自己夫妇千夫所指,还义无反顾的带杨琼英到生死擂台前,现场为自己加油助威。
在自己说出借兵器的时候,方田之没有一丝犹豫,就将一柄玄级长剑递了过来。
在战胜彭长老的第一时间,方田之全然不顾彭长老的徒子徒孙怒目相向,开口就要与自己把酒相贺,对利器折断之事浑不在意。
这样的师兄,怎么可能在一夜之后,就安排人来截杀自己?
不合情理,太不合清理了!
沈越的面孔变得狰狞,离开绿杨城后,还是头一回心绪这么难以平静。
他阴沉着脸,走到另一帮人跟前,怒吼道:“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也都是方师兄指使的!啊?”
这一声怒吼,直接盖过了所有人的哀嚎。
或许是被沈越气势所迫,站在他身前之人嗫嚅道:“我,我们不是。”
“那是谁指使的?!”沈越吼道。
那个人情不自禁的往后推了一步,随后说:“是,是翠微峰,翠微峰的徐师姐。”
沈越有些发愣,原本猜想这两帮人,起码有一帮是彭长老的人。没有想到,两方人马竟然都不承认。
彭长老性格暴躁,行事鲁莽。自己昨日在生死擂台上,不仅当众战胜了他,还当众折辱了他。
总以为这些人中,有他安排的。如果说是彭长老派人暗算,沈越倒是不会觉得意外。
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帮人居然都说与彭长老无关。
徐蕙?自己之前令她受了重伤,导致这几个月,她的实力急剧下降。
加上她之前在辛绮等人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也害怕自己上翠微峰之后,与她对质,揭穿她的谎言。
她指使人暗算自己,倒是完全说得通,也合乎逻辑。
唯一有些让人怀疑的地方,就是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指使得了这么多人。
不过很快,沈越就释然了。
先前没有仔细想,也没有仔细看。这会儿听黑衣人提到徐蕙,沈越借助破妄眼神通,将这些黑衣人都查看了一番。
说是徐蕙的这一帮人,看上去都非常年青。这证明刚才这个黑衣人说的是真话,他们这些人,想必都曾经是徐蕙的裙下之臣。
可是另外一帮人,沈越就无法确定了。因为这一帮人中,固然有一百来岁的,却也有四五十岁的人。
要知道方田之可是被魔域困了五十三年还多,就算他广布恩德,也不可能惠及四五十岁的人吧?
想到这里,沈越心中大悦,一剑挑开一个黑衣人的蒙面巾,笑道:“你倒是说说,你何时欠了方师兄的人情?”
那人抿了抿嘴唇,道:“我如果说出来了,你能不能立即杀了我?”
沈越一愣,随后语气冰冷的说道:“可以。不过,如果你不能自圆其说,小爷必叫你十日十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露出一脸的苦笑,说出了一段往事。
原来在七十年前,赑屃郡城外发大水,方田之在大水中救下了一个八岁的孤儿,带回了太极门。
那个孤儿由于受到过度的惊吓,从小就体弱多病,不适合学习武道和丹道。方田之便将她寄养在饕餮郡城外,并一直为其配药医治。
这个孤儿,就是当事人的娘亲。
在方田之失踪之后不久,当事人的娘亲因为缺医少药,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