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不好吧!”
丁保钧不怕别的,就怕杨猛把鞋匠给打杀了,据他所知昆明城的几个鞋匠都不是烟鬼,万一三爷起了性子,打杀了良民,老爷子那里也不好交代。
“什么不好?我又不是去杀人的,不过是做双靴子,有这么难吗?今天这靴子,我还非做不可了!”
自己的名声,必须要正过来,不然自己的买卖也不好做,没人敢为自己做事,那还玩个屁啊!
见杨猛发了火,丁保钧也不再坚持了,昆明城最好的鞋匠住在哪里他是清楚的,去就去吧实在不行,自己就带着刀手,把杨老三拖回去。
一行人在昆明城里转转悠悠,数次杨猛都抽起了鼻子,一动一动的鼻翼里,是杨猛极为熟悉的味道,虽然微弱,但他辨的清楚这是什么味道。
自己在昆明城的名声太差,去碰鸦片也不能让老丁知道,记下了大约的位置,和周围的建筑,杨猛忍住了立马就找些鸦片来,研究一下的冲动。
时候不大,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房舍附近,丁保钧翻身下马,就去敲那户房舍的院门。
“张皮匠,杨家三爷来做靴子,开门!”
喊了一声之后,院子里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大一会儿,残破的院门才开了一道缝隙。
“害什么怕!老子又不吃人,你的店铺在哪里?老子要做双好鞋!”
这昆明城的反应,也气坏了杨猛,至于吗?自己只有一个人,能把全城吓得人人闭户,这不是扯淡吗?
“三爷爷饶命啊!我不是大烟鬼,不是大烟鬼啊……”
杨猛一发脾气,这位张皮匠直接跪了,也不顾门口的石阶坚硬,一边哭嚎一边磕头,只几下那额头上就渗出了血珠。
“起来!骨头怎么这么软,能不能做鞋,不能做的话,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这都是些什么物件,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看来大清败于英国人之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能做!能做!”
一听杨家三爷爷要弄死自己,这张皮匠也不磕头了,夹着老泪一个劲的点头。
“在哪里做?带我去,老子有吩咐,记着!做好了老子有赏,做不好老子扒了你的皮!”
这位的骨头软了些,不威胁一下,怕是办不好事情,做这个杨猛很拿手,张皮匠也战战兢兢的收起老泪,一个劲的点头应是。
“在哪做啊?说句话!”
“就在家里。”
“那就进去吧!”
“我……”
这又顿住了,杨猛也是为他着急,做双鞋有这么难吗?
“张皮匠,你不要害怕,三爷前些日子,刚刚受了上师点化,已经开了窍,这几日不会轻易杀生的,你要是磨磨蹭蹭,惹得三爷火气,我就不敢保证了。”
无奈的丁保钧,只能出来打圆场,自家三爷头上已经冒青筋了,这张皮匠再墨迹,万一引起三爷的凶性就不好了。
“可是老婆孩子在家里?这个给你,打发他们出去。”
能让一个软骨头变得有些硬朗,八成就是家人了,杨猛从皮袋子里,拿了两块银元,丢到张皮匠的身前,这位也不犹豫,拿起地上的银元,就回家了。
这位也是小心,从墙上把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弄到了隔壁,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我穿的鞋子,你准备做吧!”
杨猛从板车上下来,慢慢走进了有些破败的院子。
“三爷爷想要个什么样式的靴子,还是与脚上一样的吗?”
这位张皮匠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声音还打着颤呢!
“叫我三爷就成,三爷爷有些折寿,再叫小心老子的拳脚无眼,我自己这里有个样式,你能做吗?”
杨猛就不清楚了,都是人,这货的骨头咋就这么软呢?当年自己威震金三角,出去的时候也格外小心,那里的边民,指不定哪个就敢掏枪毙了自己,可这大清的人,骨头硬的杨猛可真没看到几个。
“三爷说说看,一般的皮活儿,我都能做。”
“看到我脚上这双靴子了吗?这里要改,这里也要改,铁钉不要了,换成皮子,能做吗?”
杨猛‘啪啪啪’指出了几个要改的地方,这张皮匠却是听的一头雾水。
“有笔吗?”
张皮匠摇了摇头。
“烧过的木头有吗?”
张皮匠点了点头。
“那就去拿,傻愣着干毛?”
杨猛有些无语了,昆明最好的皮匠,就这操性,可愁死人了。
拿着半截木棍,杨猛大致画出了军靴的样子,虽说画的不伦不类,可这张皮匠好赖听明白了。
“鞋底要软,鞋面要透气,最好能弄上结实的鞋带,鞋底前面加上钢板,鞋尖也要用钢板包起来,能做吗?”
杨猛把自己的要求一一说了出来,可张皮匠,却露出了一脸为难的神色。
“三爷,没有钢板,不过找个铜匠,可以用铜板包起来。”
“铜板也成,这昆明城里没有钢板吗?刀剑是什么打造的?”
没有钢板就没有好刀,这好刀也是杨猛需要的。
“张皮匠,你按三爷说的去做吧!我让人去找铜匠。三爷,刀剑的事情我来给你说吧!”
丁保钧及时出来为张皮匠解了围,看三爷和这位说话费劲,这老丁不得不站出来了。
“丁叔,这昆明附近就没有铁厂?”
在杨猛的印象里炼钢铁是很容易的,有钢材才能有好刀,不是说中国古代有好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