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笑话,后宅的女人要来,住在城里人多眼杂不好办事儿,荔香园是个不错的居所。广州周边还有其他的园林可用吗?
临近珠江口的一概不要!”
虽说列强各国在上海道有个英法美联合租界区,但广州这个临近两广总督的所在,却是各国公使的聚集地,五大商埠,广州的政治意义是最为重要的,再有一点,这广州毗邻港岛,相对于租界无疑港岛对洋人来说更为安全。
将官署定在广州,杨猛也有军事上的考校,按说上海道最适合设立官署。但如今的长江水道,却钉了天京这么个钉。而且杨家新军的势力,还没有拓展到苏浙一带,通过手的权力,将广州变为对外的行政心,还是有必要的。
既然要在广州落户,这宅当然是重之重,临江的宅容易受到炮击,这事儿杨猛之后还是有计较的。
“那就只剩原本伍氏的宅了,这宅在咱们手里,但这几年都没住人,想要住进去,怕是要修葺一下的。”
杨家在广州的房产很多,原本十五家商盟的许多宅,都在杨家的手里握着,凡是广州的好宅,大半都被丁泰辰拢到了杨家名下。
“麻烦!此事再说吧!你把广州城外容易被炮击的区域归置出来,广州城内的街巷,也弄个图纸出来,另外在广州城外选一处地界,咱们先从进城一事儿说起。”
名琛紧握两广的权柄,若不及时处理,将来这名琛必将成为掣肘,打名琛,杨猛打算从洋人入城一事开始。
直到入夜时分,杨猛也没等到名琛等人前来接驾,看来这位堂是打算与他杨猛放对了。
后半夜的时候,老泰山潘仕成,偷偷的上了驳船,毕竟有些事儿是需要保密的,而杨潘两家的关系,就是其之一。
“老泰山,这大半个广州都是咱们的私产,怎么也算是自家的地盘吧?在自己的地盘偷偷摸摸的做事儿,是个什么感觉呐?”
瞧着神采奕奕的潘仕成,杨猛也开起了玩笑。
“呵呵……您杨部堂的威名太大,为了对付您杨部堂,总督老爷可是专门安排聚齐了两广的官员,杨部堂还需要小心行事呐!”
两翁婿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说起了两广的局势,名琛聚集两广的官员,这明显就是挑衅的动作了。
“老泰山,过段时间莲儿要来,这荔香园我住的习惯,不知……”
“什么事儿都好说,唯独这事儿不成,你小占了荔香园我去哪住?
你住的习惯,我还住的习惯呢!”
“老泰山,若是杨部堂强行入住呢?”
“这没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既然杨部堂要强占,那潘某人也只能委曲求全喽!
无非荔香园的园众多,划出一半也是大小屋舍几百间。”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知明日堂那边有没有什么大事儿要议一议呐?”
借住,是个不错的法,潘仕成的荔香园也不是不接待外客的,老泰山交游广阔,时不时的就要请一些官员到荔香园居住的,杨猛入住荔香园也在情理之,是说的过去的。
“星斗,这名琛终是朝廷的干员,你上来就夺他的权柄,怕是不妥啊!”
说起了正事儿,潘仕成也端了起来,名琛今年刚满五十,做到这两广总督、体仁阁大学士,也算是权倾朝野了,爱婿与名琛放对,只怕在官面上容易吃亏呐!
“权柄,这玩意儿,玩的转的叫做权柄,玩不转就是负累,名琛好揽权,这偌大的两广事务众多,揽的越多疏漏也就越多,别的事情先不说,关于这洋人进城之事,小婿先与之较量一番再说!”
杨猛提及了洋人进城一事,潘仕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从耆英到陆建灜,从陆建灜到名琛,不得使洋夷进城,却是广州上下一致的呼声,这么做,只怕爱婿要犯众怒。
“星斗,这事儿要谨慎呐!广州周边,从百姓到官员,都不怎么待见洋人,除了咱们这些商家,只怕没几个人喜欢跟那些洋鬼打交道,入城之事,最好还是要暂缓的。
名琛官封体仁阁大学士,就是在拒绝洋夷进城上,得了皇帝的赏识,你初来广州,就要推掉皇帝和名琛的主张,只怕非是福事呐!”
犯众怒的事情不能做,进城这事儿,潘仕成也不赞成,混居之后矛盾必然也多,这住在城外,英法都频频寻衅,住在一起,岂不得打起来?
“嗯!这事儿我自有分说的,名琛挡驾,有些事儿还真不好做,我这折只能走江的路了。
待到理论的时候,老泰山依着名琛的说法来就是了,言辞激烈一些也无妨,毕竟我要占您的宅嘛!”
名琛处理两广官署的疏漏,杨猛不好插手,他最大的弱点就是那个体仁阁大学士,想要打名琛,就要从入城一事入手,不然一时半会儿很难打的死他。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