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卓鸿狞笑看着他接近,眼神斜斜地吊着。
“小时候的事,我忘了。”易鄯还是那麻木的语气。
“我怎么会让你死?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易一一更加‘激’动,竟然伸着双手,就这么策马拨开人群,忘形地往阿鄯面前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一一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都是你扮新娘我扮新郎……”
火光跃动,阿鄯那张脸却依旧平静,仿佛还是国师身边那个平静老实的易容高手阿善,平平淡淡地道:“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一一,做卧底的结局,一般都是被杀,而我不想死。”
易一一却显得十分‘激’动,遥遥对他伸出双手,“阿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为什么不出现!你为什么要和‘奸’人勾结在一起来对付我?‘玉’玺是你给他对吗?为什么?”
那瘦小男子沉默着,一张平凡的脸,在火光中毫无表情。显然也是戴了面具。
“阿鄯!”他道,“是你,是你!”
然后他侧头,盯住了吕卓鸿身边,那一直没有说话的瘦小男子。
“易玺!”易一一惊得瞳孔都放大一圈,看几眼那玺,眼光在吕卓鸿身后人群中扫过,忽然微微一顿。
“说起名正言顺,你倒提醒了我。”吕卓鸿得意大笑,伸手入怀,掏出个东西一晃,“我有这个,其实比你更名正言顺呢!”
易一一急速后退,厉声道:“你便杀我夺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会在我死去后,毁去所有王族钤印和标记。你不过是吕卓鸿,就算恢复身份也是一个已死的人,谁信你?谁会拥戴你登位?”
“看,你这种独夫,杀的亲人太多,自己都‘弄’不清谁是谁吧?”吕卓鸿讥讽地道,“我便‘露’出真面,你还记得我是哪个吗?所以还是算了,等你死了,我会在你坟头告诉你的!”他狞笑一声,手一挥,“上!”
“好,好。”易一一冷笑,“算你厉害,当初那一场血洗,竟然被你逃掉。还能卷土重来,多年来以我戍边大将的身份,潜伏在我身侧。就是不知,你是我哪位兄长,或者弟弟?”
“你才该死而未死!”吕卓鸿脸‘色’一变,冷然道,“弑父杀兄,谋夺王位,你这种十恶不赦之徒,凭什么安稳坐在王位之上?你的王位是谋夺而来,凭什么别人就不能谋夺你的?”
易一一今晚的脸‘色’,已经轮番变了很多回,声音听来已经不吃惊,“你才是王族余孽!你才是那个该死而未死的人!”
“我如何不敢?”对面,吕卓鸿神清气爽地笑,“我一直想做的,不就是这件事么?你一路追出幻都的,不就是我么?只可惜你追也追了个西贝货,最后却被正主给包围了。”说完哈哈大笑,声音痛快。
“吕卓鸿,你敢叛上作‘乱’!”
易一一迅速开始后退,他的护卫将他密密护起。
吕卓鸿冷笑,“你才是假的!”手一挥,大军涌上。
“那是假的!”易一一怒极大呼。
“着令各地驻军及边军,但凡在异地发现任何朝中臣属,包括大王本人,一律判定为假,格杀勿论!”
“你敢向我宣读旨意”
“末将不敢!”吕卓鸿笑了笑,忽然伸手从怀中又掏出一卷黄绫旨意来,笑道,“末将这里还有一份旨意,请大王听完再说!”
“怎么着?”易一一勃然变‘色’,“如何不动?你敢抗旨吗?”
“末将谢恩!”吕卓鸿在马上大声回答,却并没有下马,也没有召唤属下,他和他身边的骑士,一直就在马上,静静盯着易一一。
他心中一动,回身喝道:“吕将军,不必去易水换防了!本王有新王令,着你立即陪同本王,回转幻都。这任务你完成得好,本王赏你再升两级!”
“大王往何处去!”吕卓鸿在他身后呼唤。
他来不及搞清楚西贝货怎么能戏耍了他整个朝廷,也来不及追究吕卓鸿因为‘乱’命而擅离职守,甚至来不及召唤还没下山的部分护卫,立即掉转马头。
易一一脸‘色’大变果真出现了西贝货!
“我奉大王旨意,换防易水啊。”吕卓鸿一脸诧异,扬了扬手中的黄绫旨意。
易一一也惊道:“吕卓鸿!你不驻守易山,如何到了易水?”
那人在火把光芒下看清易一一,惊道:“大王!您如何会在此地!”
恢律律一声长嘶,一骑拍马而来,火红披风身后倒卷似火焰升腾。
他迅速下令后撤,忽见前方道路上有火把光芒迤逦而来,最前面“吕”字大旗迎风飘扬,易一一大喜,随即又惊住吕卓鸿是易山将军,怎么会在易水出现?
他大惊,却没有立即上山查看,如果山上有诈,自己如何能自投罗网?
山顶忽然爆发一阵欢呼,似乎终于抓到了人,他心中一喜,刚策马走上几步,忽然又是一阵惊呼惨叫,随即轰然一声,一股烟云滚滚而起,山上似乎出了事。
易一一在山下必经之道守着,看着满山的护卫如流水般汇聚往山顶,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加浓烈。
带来的护卫已经在山头搜寻,忽然山顶有信号旗帜摇动,满山搜寻的人,都往那方向奔去。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把这些‘混’账解决在易水,然后,立即赶回!
但他还是没来由地不安,因为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