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川回到客房,栾氏兄弟已将青玉案安置在床上。
苏青站在床边,见他进来,却是将脸瞥向别处,“川哥哥,你救她做什么,她是黑风寨的人,死有余辜。”
陆三川自然知晓苏青心思,笑着走去床边,为青玉案盖上薄被,“她的确是黑风寨的,但眼下,我们与黑风寨关系紧张,倘若她死在贺前辈手中,便给了黑风寨一个借口。”顿了顿,望向苏青说道,“你可比她好看多了,为什么吃她的醋?”
苏青脸颊立时飞起两朵红云,骄傲地转过头,撅着嘴,哼哼道,“就知道花言巧语!”而脸上的喜悦,连栾为都看得出来。
过了有些时候,青玉案终于转醒,吐出一口轻微悠长的叹息。
陆三川与栾氏兄弟坐在桌旁,尚未反应过来,苏青便抢到床边,望着青玉案冷冷地道,“你醒了。”
青玉案自然认得,此时站在床边的冷美人正是那小哥哥的伴侣。尽管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她仍是不改本性,“咯咯”一笑,想要坐起,却有些虚脱,使不上劲,便娇声道,“小哥哥,来帮我一把。”
陆三川赶忙上前,想要帮青玉案一把,还未迈出两步,苏青猛地转过头来,横眉冷目,大是可怖,吓得陆三川不敢再前。
“我来帮你。”苏青抓住青玉案胳膊用力一拉,便将她拉了起来,倚靠在床头。
陆三川心有余悸,退回栾氏兄弟身旁,望了一眼栾为,又望了一眼栾不为。
栾氏兄弟连连摇头,不敢多嘴。
青玉案本就有伤在身,被苏青这么不知轻重地一拉,她后背撞在床头,体内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不过毕竟受困于人,她也不会发作,只是面带微笑,望向苏青,“你这么野蛮,可能会失去小哥哥的哦。”
苏青在陆三川面前小鸟依人,表现得像一只柔软无骨的鸡蛋,但现在,有了威胁,她自然要令对方知难而退。她压低声音,尽量让青玉案听见而陆三川听不清楚,“就算我再野蛮,川哥哥也不会离开我的。”
青玉案依是挂着淡淡笑容,只是那笑容纯粹出于礼貌。她不敢大声说话,怕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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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女人最了解女人,“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但她想起在“河长东”,陆三川对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好感,不禁有些恼怒,想要夺回面子。
青玉案探出头,望向陆三川,甜甜一笑,“谢谢小哥哥救了我。”
陆三川正要答话,苏青向左跨了一步,阻断二人视线。他只得苦笑一声,连连摇头。
难怪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人倒也还好,无非就是图利,但女人...
“哎...”陆三川轻轻叹了口气。
苏青知晓青玉案胸口有伤,故意探过头,遮住陆三川视线,而后抬手摁在青玉案胸口,低声道,“我问你,是不是你们黑风寨的人,屠了白虎帮?”
青玉案疼得龇牙咧嘴,再不顾什么人前形象,愤怒地拍掉苏青的手,吼道,“最近只有我一人来到中原,你说是不是我们黑风寨干的?”
苏青双目一凌,“这么说,果然是你们干的!”便又伸手向青玉案。
青玉案大动肝火,一掌拍掉苏青进行的手,“是你个大头鬼!”然而这一动,扯动了伤处,她不得不含胸,以减轻痛苦。
苏青趁机出掌劈向青玉案胸口。
青玉案咬牙切齿,一手护住胸口,另一只手与苏青过招。她虽然有伤在身,但毕竟修炼爪功十年有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苏青还是绰绰有余。
过不多时,苏青左肩挨了一掌,被逼退三步之外。她大是不甘,厉喝道,“黑风寨妖孽,死到临头还敢反抗,看我一剑劈了你!”说罢便折身匆匆回去桌旁。
陆三川赶忙拦在她身前,“青儿,冷静一点。”
苏青哪里冷静地下来,一把将他推开,便要去抓放在桌上的长剑。
无奈之下,陆三川只有先一步抢过长剑,藏到身后。
苏青颇为伤心,眼泪汪汪地望向陆三川,伸手指向后方,“你就这么欺负我是不是!她打伤我,你不仅不帮我报仇,还护着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陆三川语塞。这是什么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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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见陆三川闭口不语,当他默认,心蓦地一疼,抓住陆三川胳膊便要抢剑,“你把剑给我,我非杀了这个女人不可!”力道之大,陆三川险些摔倒。
陆三川终于忍无可忍,将苏青用力抱在怀中,不让她胡乱动弹。他想说些什么情话,去安抚苏青,但碍于栾氏兄弟在一旁。
就算仅有他与苏青,他也是说不出口的。脸皮薄,是缺点。
青玉案知晓陆三川身陷两难,便多看了他一眼,不顾有伤在身,下了床,自窗口跃出。
陆三川轻舒一口气,将剑放回桌上,而后低下头,在苏青耳旁轻声道,“她走了。”
仅仅三字,苏青便立刻不闹腾了,在陆三川怀中,稍稍撇头,望向身后。
床上果然空空如也。
这时,苏青才彻底清醒,也终于意识到是自己无理取闹。
她站直身子,低着头,不敢看陆三川,怕对上陆三川怒气冲冲的双眼,“川哥哥,是我无理取闹了...”
陆三川哭笑不得。青玉案在的时候,你表现得像个苦大仇深的怨妇,而她消失不过一会,你便冷静了下来。
女人,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