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惊龙>第四章 个中端倪

孙、陆二人侧身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陆三川先行。陆三川抱拳谢过二人,才自二人身旁经过,而后孙、陆二人抬足跟上。

孙夏边走边说道:“小人今日才进江洲,本以为需花个三五日才可找见少主,幸有苍天眷顾,小人才投了客栈未行几里路便找见了少主。”

陆三川停下脚步拱手向孙夏行礼,说道:“孙大哥客气了。若不是二位大哥及时出现,小弟怕是要惨死在冷刀之下。”

孙、陆二人一并停下脚步,向他回礼,连喊了三声“不敢当”。

三人相互推脱致敬一阵,才重新迈步。依陆三川要求,此次三人并肩而行。

孙夏道:“小人将马停在悦来客栈,少主,我们这就前往,到了客栈便上马回千行门。”

陆三川又要驻足行礼,但想到一旦自己停下脚步,孙、陆二人也定一齐停下,如此一来不知何时才能上马出城。他便只是点头说了一句“有劳孙大哥”,心中却想到:怎到处都有悦来客栈?

他目光随意一瞥,见左畔的陆挺右手甩得很高,左手握着一柄剑却是纹丝不动。他记得父亲曾说只有待战时才会有这般“剑静手动”的姿势。他忽然有些警觉,双眼一转望向孙夏,见孙夏亦是如此。

他心中劝自己道:不应当不应当,孙大哥与陆大哥是袁叔派来接我的,假使时刻备战,也是为了保护我。

尽管如此,他仍旧不能完全放心,想了一想,问道:“孙大哥,袁叔近来如何?父亲常说袁叔右肩落下了病根,每当雨天便会疼痛难忍。”

孙夏笑道:“少主您记错了吧?下雨天门主肩膀是会疼痛难忍,却是左肩而非右肩。”

他便也笑了,轻吐了一口气,说道:“对,袁叔伤的是左肩。许是悲伤过度,我脑袋昏昏沉沉有些迷糊不清。”

孙夏适时垂下眼帘面露悲伤,声音也小了几分,说道:“陆大侠忠肝义胆武功盖世,想不到...哎,少主我们快一些吧,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嗯。”陆三川应了一声,加快步子赶路,依着孙夏所说拐过一个弯,却见到一条死胡同。他一怔,想起这条巷废弃已久,如今仅剩空壳立在土地之上,哪里会有什么客栈。

“孙大哥...”他正要转头,双耳便听到了剑出鞘的锐响。

孙夏与陆挺已抽了剑,一左一右向他攻去。

自三人并肩行走之后,陆三川心中隐隐约约总有不详的预感,故他不曾大意,而方才听到剑出鞘的响声,他下意识地运气内力向前跃出一丈之外,转过身望着孙夏与陆挺,不可置信道:“孙大哥,你们这是作甚?”

孙夏收了和气与谦卑,冷着一张脸盯着他,低声说道:“奉命杀人。”

陆三川大惑,问道:“奉何人之命?你不是袁叔的人吗?”

孙夏冷冷地道:“便是奉门主的命!”言毕,迅速与陆挺眼神交换,二人握剑向他冲来。

陆三川想到自己将命丧于此,尸体将在这荒凉之地腐烂成一堆白骨,好生绝望。而将死之时,他竟又有些犹豫:陆家仅剩我一脉,若我就此死去,陆家岂不是绝后了?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假使在地府遇见父亲母亲,该如何与他们交待。

他便全神贯注,决定与二人做殊死一搏。

孙夏与陆挺握剑向他刺去。

他正思索当如何应对,忽然瞥见两柄剑的剑尖忽左忽右摇晃不稳,心中想到:父亲虽然使刀,对于剑枪棍戟一类稍有涉猎。我曾听父亲说,无论刀客剑客,俱是与手中之器为盟。修为高的剑客,出剑定是极稳极准,一击即中绝不拖沓。而眼前二人剑尖摇晃不止,显然剑术不精。他二人许是三流之辈,冒充袁叔手下令我心生异端,好达目的。

待两柄剑离他仅有一尺距离,他便向左闪避,随后运起内力,一拳打在孙夏侧腰,孙夏一声惨呼倒地。陆挺见状,竟不顾陆三川,将面孔转向右侧,大叫道:“孙大哥!”

他便又握了拳,一拳打向陆挺胸口,陆挺一声闷哼,也跟着倒了下去。

陆三川出拳并未尽力,只是将孙、陆二人打伤,绝不致死。他向来心慈,孙、陆二人虽欲取他性命,他却也不愿加害二人,见着二人倒在地上打着闷哼,轻声自语道:“此二人武功甚微,果真不是袁叔门下。袁叔对父亲何等尊敬,每见父亲必定拱手过头深深作揖,如今父亲已死,他的悲痛许在我之上,又怎会派人来杀我?”

说到这里,他转头向倒在地上呻吟挣扎的孙夏、陆挺望了一眼,终于决定离开江洲去到武昌寻找袁启明。在离开之前,他想回到陆宅附近远远地再看一眼,以了心愿。

孙夏侧腰吃了一拳,只觉腰身火辣辣的,几乎要烧进体内,为减轻痛感,他便将身子竭力弯向右侧,以此减轻痛楚。

陆挺虽也倒地,胸闷难以呼吸,余光瞥见陆三川抬足离去,便强逼自己将疼痛咽下,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门主宅心仁厚,收了我这个无家之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以报门主恩德”。然他本就内功稀薄,吃下陆三川一拳,体内已是波涛汹涌,任他如何激劲,始终无法站起。

“啊!”他一声大叫,高举长剑重重刺下,欲以此支起身体,却忘了身旁还躺着孙夏。长剑直插入孙夏腹部,孙夏一声闷哼,两眼瞪了一瞪,死了。

孙夏闷哼之时,他正大叫,故并未听到,直到勉力站起,他才长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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