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听“游龙吟刀的刀谱”,眼光随即闪了一闪,却不动声色,依旧是绷着一张面孔冷冷地望着陆三川,严肃问道:“小子,可果真是你窃了刀谱?”
陆三川不禁觉得好笑,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们不是进宅去洗劫了么,怎么还来问我。”
陈枳安当即喝道:“嘴巴放干净一些!王哥见陆宅着火,不顾性命地冲进火中是为救人!如王哥这般侠义心肠,怎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王哥听着陈枳安的谄言,下巴有意无意地微微扬起,鼻孔正对着陆三川,带着几分得意冷冷地道:“小子,你窃了刀谱固然有错,可放火烧了陆宅却是罪不可恕。念在你年纪轻轻,因冲动而做出错事情有可原,倘若你老老实实将刀谱交与我,我便可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休怪我砍刀无情!”说着,抽出了一柄长约五尺的钢刀,宽阔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光辉。
陆三川虽为书生未历血光,却也不贪生怕死,当即喝道:“荒唐!贼喊捉贼还讲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我告诉你,刀谱我没有偷,那火也不是我放的,你若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贺安插嘴道:“我虽与这位小兄弟初次相识,但从话语之间也认可这位小兄弟的人品,决不会做这等劣事,你是否...”
王哥不等他话讲完,挺身下马,挥刀向陆三川砍去,其势汹汹,如破堤之怒江。
陆三川被这气势吓了一跳,瞪着双眼却不知如何回应。
贺安双目一凛,刹那之间插入陆三川身前,左指轻轻一弹,将那宽阔刀身弹开。王哥只觉右臂一沉,身子跟着向右倾斜了几分才站稳,怒气冲冲地看向贺安,低声道:“怎么,你要替他出头?”
贺安笑道:“这位兄弟,你三番两次将我无视,倒也无妨。可这位小兄弟的确无辜,便不要再为难他了吧。”
陈枳安在马背上大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王哥叫嚣?”
贺安依是笑吟吟地道:“这不是叫嚣,是命令。”
王哥双眉倒竖,一声虎啸便挥刀向贺安砍去。贺安并不躲闪,看着王哥将刀举起,待落下之时,才侧掌刺向王哥锁骨窝,王哥吃痛发出一声惨叫,闭着眼耸肩紧贴脸颊。
贺安一声冷笑,说道:“交手之时竟敢闭眼,原来是个外行。”说罢,收了左手改掌,劈在王哥胸口将王哥打倒在地。“滚!”
贺安这一掌只是随手为之,王哥并未受伤,只是伤处火辣辣的疼,过不一会便站了起来,面对着贺安一边后退一边叫道:“有种,你竟敢伤我!”直到后背撞上大马。
陈枳安心头一紧,倒不是担忧王哥状况,只是怕到手的刀谱飞走,“王哥,你还好吗?”
王哥左手捂着伤处,右手握刀指向贺安,大叫道:“有种!兄弟们,给我上!”
另有八人坐于马背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动手。陈枳安甚是心急,与众人叫道:“此人出手虽快,武功却是一般,王哥吃了他一掌并无大碍。大伙只需一起上,定能将他砍成八块!”
“好!”
“好!”
众人一声齐呼,一齐下了马向贺安杀去。
陈枳安虽下了马,向前跨了一步急忙撤回,躲在马后查看情状。
七人喊叫着齐向贺安冲去。贺安双目随意一扫,不禁叹气摇头,道:“破绽百出,破绽百出。”
陆三川却是心中一惊,忙叫道:“手下留情!”
贺安脚步已起,拳掌相交,如电光火石一般穿梭其间,只是眨眼的功夫,七人各自吐血而亡。
王哥这才知晓贺安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惊得连刀都忘了握,忙上马欲跑。
陆三川又叫道:“手下留情!”
贺安听见刀落地的声音,转头望去,见王哥正要策马,双脚踏地而起,一记扫腿正中王哥胸膛,王哥便自马背飞落,正撞上一颗秃树,亡。
陈枳安已是吓得面色苍白,两腿不住打颤。九人同行,转瞬之间便剩下自己一个。虽然贺安背对自己,但自己功力低微,如何能够逃出贺安手掌?想到这里,他再无力挣扎,一屁股坐倒在地。
贺安耳朵一动,知晓尚有人在。
陆三川忙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苦睁着一双泪眼叫道:“请手下留情!”
贺安本双目冰冷,见他眼泪汪汪,好奇又有趣,说道:“我杀的是侮辱你的人,你哭什么?”
陆三川道:“他们只是言语上侮辱我,却并未出手伤我。”
贺安道:“但你亲眼看见,他欲抽刀杀你。”
陆三川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低下头,但双臂不曾放下。
贺安笑了一声,收了功力,撇头望向陆三川身后的陈枳安,叫道:“喂,你,趁我还没改主意,赶紧滚!”
陈枳安有些不敢相信,但既贺安已经如此说道,他便不再怀疑,忙站起,双手抓住马鞍欲上马,然内心实在恐惧,尝试两次竟不能上马。他悄悄向贺安望了一眼,担心他过不多久会变了主意,便赶紧撒腿跑离。
贺安似乎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放在眼中,问道:“小兄弟,你之前说的静灵山清风观在何处?”
陆三川收回神,这才想起自己的“师父”。他编造清风道长只为将贺安骗开,而今一看,贺安本性不坏,假使自己将实情说出,他也未必会与自己计较。只是谎言既出,实在无脸承认,只好接着往下编,“在福州城以西有片连绵山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