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思索良久,觉得这林氏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若此事真是复周堂所为,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深夜派林氏与他会面岂不是多此一举。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除了这复周堂以外,好像也没有与其他有什么瓜葛。
林氏微微一笑,道:“看公子眉头紧锁奴家便知公子心中所想,其实至于是谁留下纸条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应该庆幸巧女妹子是在我们手中,而不是他们手中。”
“你知道是谁干的?”高易皱眉问道。
“咯咯,奴家自是知道,此事定是那对头无疑。”
“对头?”高易愣了一下,不由道:“你们的对头不是官府吗?”
林氏掩嘴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我们最大的对头自是官府不疑,不过我复周堂在江湖混迹几十年,除了官府之外定惹了不少江湖仇怨,多几个对头有什么奇怪的。”
高易见她说的轻描淡写,甚是猖狂,冷笑道:“谋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如此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知县大人的小姐都敢抓,难道就真的不怕杀头吗?”
“公子这是在关心奴家吗?”林氏媚眼如酥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变,冷哼道:“我们复周堂为匡扶后周为己任,赵匡胤乃窃国之贼也,残暴无能,治国无方、大肆屠杀忠臣良将,不顾百姓安危大举征兵漠北,如今民间早已是怨声载道,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高易见她一副愤青表情,好笑道:“这上下五千年,谁得了江山都是一样,就算你们将赵氏江山推翻又能如何,你们就能保证可以给老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这一切不过是你们谋反的借口罢了,不要忘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林氏自是无力反驳,冷哼一声表示心中不服,道;“我们反的便是这赵氏江山,天下谁人得江山都可,就是他赵氏一门不行!”
高易见她面色大变,浑身杀气腾腾,好似与那老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好,好,我只是一介布衣,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管你们对头有多少,针对的到底是谁,我只关心何巧女和程小姐的安危,既然人是你们抓的,如今我已完成你们所为的任务,你们是不是也该放人了。”
林氏收敛心神,脸色微转,露出一丝媚笑,娇声道:“放人自是没有问题,主上已经吩咐过,只要公子完成任务定会放了巧女,只是公子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奴家口中的对头是谁?为何会找上你?”
“不想——”高易一口便回绝了,见她脸色变幻如此之快,实不知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孔。
“为何?”林氏诧异的说道。
“大姐,不该问的别问,这可是你教我的保命知道。”
高易嘿嘿一笑,道:“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没有大追求,你们要造谁的反与我无关,更不想参和你们这些破事,我现在只想看到何巧女和程家小姐,其他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敢管。”
林氏微微一愣,咯咯笑道:“难怪连主上都夸赞公子有大智慧,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不过公子要明白,这人呐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越想抽身离去却越是陷得越深,既然公子不愿知道,那么奴家便不再多言,只是实在是可惜的梁家小姐的一条性命。”
“等等——”高易皱眉道:“你刚才说梁家小姐?莫不是梁家的案子也与这有关?”
林氏掩嘴娇笑,“不仅仅是有关,确切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全是因梁家而起。”
“什么意思?”高易心中疑惑,这几日他一直反复思考梁家的案子,可一直越想越不明白,总感觉像是一团乱麻,拨乱不开。
此时已是夜深三更,天空乌云散尽,皓月当空,河岸之上凉风习习,拂过身子略感寒意。
林氏穿着甚是单薄,仅是一袭长裙薄纱,凉风拂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双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道:“河边夜深湿气重,难道公子就忍心看着小女子冻着与公子说话吗?”
高易真心不愿与这女人有任何瓜葛,不耐烦道:“这夜已深,你我恐怕也没地方可以去了,你若想说我便将衣衫脱给你披着,你若不想说我便回去。”
“哼,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
林氏娇哼了一声,娇气道:“你难道就不懂一点得怜香惜玉吗?真是没良心的家伙,方才在花船若不是奴家帮了你,你能得到沈薇儿的青睐吗?如今用完了反倒将人家弃之如履了,也怪我身子溅,被你如此嫌弃还没脸没皮的往上贴,既然公子如此嫌弃奴家,走了便是。”
没想到这小娘们还来气了,高易见惯了她风骚入骨,妩媚动人的一面,还从未见她动怒,转身想走可又不甘心于此,便将身上长衣脱下递给她,道:“好了,我是公人,你是反贼,你我本就道不同互相为谋,既然你不愿多说,我也不便请求,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将巧女和程小姐放了。”
“你回来——”林氏见他转身离去,气的直跺脚,道:“你这人怎地如此一根筋,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就是!”
高易驻足转身,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林氏冷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何如此简单的案子却猜不透,那梁家小姐并非我们复周堂的人干的,只不过是梁府的人贼喊抓贼罢了。”
“贼喊抓贼?什么意思?”高易皱眉说道。
“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