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本独自回到风雷堂大营,郭振藩在帅帐中设宴,接待赶来援手的扶狼,扶狈兄弟。
大和尚悟本不喜热闹,将佟铂鑫的战书呈上之后,返回自己的军帐内继续练功。
去年,风雷堂在望江楼追杀玉摧红的时候,扶狈为了保护堂主郭振藩的周全,虽然性命无虞,却被烈火烧脱了形。
龙鳞白授命为其医治,天台山主龙鳞白医术精湛,历时几个月,扶狈虽然破相,身体还算康复了。
如今风雷堂正是用人之际,扶狼与扶狈兄弟正式归队。
藤家聘来厨子着手准备美酒美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振藩声言不胜酒力,起身出了帅帐。
新月未起,夜色如就象一个巨大的怪兽。
郭振藩默默想他的心事,扶狼,扶狈,龙鳞白等大小头目们,瞧向六爷的眼色,自不免带上了几分敬畏之意。
山风呼啸,呜咽如哭。这一日晚间刮了个天昏地暗。
风雷堂既然如今准备开战,当然要加强军备警戒。
有专人巡视大营,最后报告六爷郭振藩,所有人都在歇息准备,大营中惟独少了二公子郭沐若。
郭振藩信步而行,到了为二公子的营帐前,到近前,又是冷冷清清,门外一团狼藉。
郭振藩打了几下门,却不听得应声。
原来。这位血旗门派驻代表郭沐若,一直嫌弃军营中生活乏味,现在,既然有六叔郭振藩亲自坐镇前线,二公子正好带着自己的保镖家奴们溜出去fēng_liú快活。
郭振藩心中不快,想,“风雷堂历来令出如山,大哥郭不让总是不够放心,三天两头派驻一些代表过来盯着我,什么韩方,什么齐圆,如今又是沐若这个自由放任的浪荡公子哥,都是一些不当事的角色。”
当即返身回了帅帐。
众头目见六爷脸色阴沉,立即放下酒杯,不说不笑。
郭振藩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吩咐众人随意。
这时,风速转慢,明月终于出在天边,风雷堂扎营的山谷浸在月光之中,有如蒙上一层薄雾轻纱,更显得阴森肃杀。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大家已经东倒西歪,扶狈病后初愈,不胜酒力,伏在酒案之上迷迷糊糊的睡了。
众人尴尬之中,忽听得扶狈梦中叫道,“火,火!”
龙鳞白笑道,“狈爷还以为自己仍旧是在望江楼呢。”
又听得扶狈在梦中叫道,“保护六爷,六爷快走!”
看着扶狈火烧脱形的面部,郭振藩愕然摇首,扶狈果然是忠心可嘉,有这样忠心耿耿的一群兄弟相助,风雷堂何愁大事不成。
静寂之中,忽听得清脆的打更之声从统万城飘下来。
三更了!
帅帐中虽然风雷堂的头目众多,大部分只是些粗鲁的习武之人,谁又能真正揣摩出六爷郭振藩的心事呢?
这时,龙鳞白己将一杯热茶放在郭振藩的面前。
郭振藩点了点头。
龙鳞白道,“六爷在为明日的大战担忧?”
郭振藩冷冷一笑,道,“谁挡得住我大风雷堂?统万城,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龙鳞白道,“那……?”
郭振藩道,“无论我做什么,大哥的血旗门总是派出个代表盯着。”
龙鳞白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可是,近百年来,我们风雷堂一直是受到血旗门的节制。”
郭振藩没有说话了,凡事总有人盯着,这样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可,这个规矩不是他郭振藩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讲到风雷堂与血旗门之间的关系,此事还要从宁王说起,这位宁王指的太祖朱元璋之十七子,宁王朱权。
洪武二十四年,朱权被封为宁王,封地藩地大宁。
大宁地处喜峰口外,属古会州之地,东连辽左,西接宣府,为一大镇。
宁王朱权带有甲兵八万,战车六千,所属朵颜三卫骑兵均骁勇善战。
宁王朱权多次会合诸王出塞与外敌作战,以善于谋略着称。
洪武三十一年,太祖驾崩,皇太孙朱允炆即位,是为建文帝,建文帝即位不久,进行削藩,引致众王不满,
建文元年,燕王朱棣发动长达四年的靖难之役。
当时,燕王势力单薄,曾与诸将商议道:“以往我巡察塞上时,见大宁诸军十分剽悍。如果我能获得大宁,截断辽东,采用边骑助战,便大事可成啊!”
同时,建文帝害怕宁王朱权投向燕王朱棣,派人召朱权回京,朱权未到,被削三护卫。
当年九月,江阴侯吴高进攻永平,燕王前往营救。
吴高退兵,朱棣于是从刘家口抄小路直趋大宁,诈称是因为穷蹙前来求救。
宁王朱权邀请燕王朱棣一人骑马入城,燕王朱棣握住宁王朱权的手大哭,诉说自己是不得已才起兵的,求他代为起草奏章谢罪。
燕王朱棣居住数日,宁王朱权都诚恳相待,全无防备之心。
却不知道,燕王的北平精税部队早己埋伏城外,官兵也渐渐入城,暗中勾结宁王手下的三卫部长及诸守军。
燕王朱棣这才告辞离去,宁王朱权到郊外为其饯行,燕王的伏兵趁机而起,将宁王朱权拥往前行。
三卫弓广骑及诸守军,一呼云集。
守将朱鉴抵挡不住,力战而死。
宁王府妃妾世子均随入松亭关,回到北平,大宁成了一座空城。
宁王朱权进入燕军之后,时常为宁王朱棣草拟檄文。
终于,靖难之役结束,